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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韻心頭一緊，“怎么樣，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小姑娘咳嗽了幾聲，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前，接著又沖她笑了起來，“不要緊，我咳嗽兩聲就好了。”

    “多多。”蘇韻想到在檔案上看到她的名字，“你是叫多多嗎？”

    “嗯。”乖巧的點點頭，小姑娘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姐姐，你說我還能活著出去嗎？我還能離開這里嗎？”

    這話問的天真無邪，蘇韻的心里卻很是難過，她扯出一抹很自然的笑容，在床畔坐下來，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說的什么傻話！你當然會活著出去呀！你只是生病了，病好了就要回家的啊！”

    聽到“回家”這兩個字，小姑娘臉上的笑容卻凝了一瞬，皺了皺眉，“我……沒有家。”

    “怎么會沒有家呢，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家。你……媽媽雖然不在了，但是你爸爸呢？爺爺奶奶，外公外婆？”蘇韻想到，似乎檔案上并沒有寫這些相關，而小姑娘在這里住了有段時間了，就說不方便探視吧，可連電話關心詢問都沒有。

    多多搖了搖頭，細細的眉毛擰在一起，沉重得讓人心酸。

    這么簡單的問題，對她來說，卻似乎太難了。

    “沒有，多多只有媽媽……”聲音很小很輕，讓蘇韻的心揪得難受。

    她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笑得自然一些，“怎么會只有媽媽呢，你還有姐姐，還有叔叔阿姨，還有這里的醫生護士，大家都很喜歡多多，都很關心你呀。”

    聽到這話，小姑娘的笑容終于又回到了臉上。

    “嗯！”

    然而隨著她的點頭，兩行紅色的液體從鼻子里流了出來，緩緩的，從鼻孔滑到嘴唇，看著刺目。

    蘇韻一驚，下意識的從邊上抽出一張紙巾去擦，而小姑娘卻似乎并沒有很不適的反應，呆呆的睜大眼睛看著她的動作。

    “多多，你流鼻血了！”蘇韻驚呼道，一手按著她的額頭，另一只手去用紙巾擦鼻血。

    然而那血很快進浸透了紙巾，她再拽新的再堵，再浸透……

    如此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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