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久居高位,都不是能忍氣吞聲的性子。 顧傲霆撐著桌子緩緩坐下,按著心口,緩了幾秒鐘,才緩過勁來。 拿起電話,想給蘇婳撥過去,狠狠訓她一頓。 電話撥出去,他又掛斷了。 還是回頭找個時間,見面再訓吧。 次日下午。 蘇婳和顧北弦來到位于城郊的精神病院。 楚墨沉站在母親病房門口,雙手插在大衣口袋里,等著他們。 初春天氣,乍暖還寒。 蘇婳穿著一件厚厚的白色羽絨服,腳上是一雙毛茸茸的雪地靴,頭上戴著羽絨服的帽子,雙手插在兜里。 饒是穿得這么厚實,她嘴唇還是微微發紫。 很冷的樣子。 楚墨沉不由得盯著她多看了幾眼。 越看越心疼。 以前見她,再冷的天氣,也是一件純色羊絨大衣,一雙小牛皮短靴,清清雅雅,又美又清爽。 現在卻穿得這么多,鼓鼓囊囊的,像剛出月子。 臉色也是,蒼白得沒有血色,還泛著青。 仿佛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捐骨髓真的挺傷元氣的。 蘇婳把頭上戴著的羽絨服帽子拉下來,手放在唇邊呵了呵,沖他笑笑。 楚墨沉想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個滋味。 顧北弦問他:“琴婉阿姨怎么樣了?” 楚墨沉隨口道:“和以前一個樣。” 回著顧北弦的話,楚墨沉的眼睛卻忍不住往蘇婳身上瞟。 猛然間,瞥到她原本烏黑如緞的頭發,竟然夾雜著好幾根白頭發。 只發根那里變了,應該就是捐骨髓后,才變的。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楚墨沉眼眶卻濕了。 他壓抑著,不讓自己落淚。 因為極力克制,喉嚨生疼,疼痛全堵在嗓子眼里。 蘇婳見他總盯著自己看,輕聲喊道:“楚……哥。” “哎。”楚墨沉再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他急忙偏頭,壓下情緒,啞著嗓子說:“我們快進去吧。” 顧北弦吩咐身后的保鏢:“你們站在門口,不要讓人進來。” “好的,顧總。” 顧北弦又吩咐站在十米開外的兩個護士,“你們也是,不按鈴,不要進來。” “好的,顧總。” 三人進屋。 顧北弦打量一圈,對楚墨沉說:“把屋里的監控關了吧。” 楚墨沉忙著去處理監控。 蘇婳定定地站著,望著自己的生母,華琴婉。 這次來,和去年那次來,截然不同的兩種心境。 上次來,只是覺得她可憐。 這次卻是滿滿的心酸,難過,心疼,揪心,情緒復雜得都沒法用詞語來形容。 華琴婉一頭白發扎在腦后,身上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懷里依舊抱著上次那個舊布娃娃。 布娃娃是一張小圓臉,大眼睛,長睫毛,扎著兩個麻花辮。 華琴婉低頭拍著娃娃,輕輕地哼著溫柔的安眠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