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然后反復用堅勁沉雄的芝麻皴,塑造出巖體的向背紋及質感。 在輪廓和內側加皴筆時,沿邊留出少許空白,以表現山形的凹凸之感。 要入骨地畫出北方山石,如鐵打鋼鑄般堅不可摧的風骨。 畫到夜半,蘇婳累了,放下筆。 宣紙上,主山脈大氣磅礴,雄奇冷峻。 很難想象這山脈,出自一個清秀婉約的年輕女人之手。 畫山畫到這程度,外人見之都會稱奇,可是蘇婳卻不滿意。 因為看著筆下的山,她沒有那種感動得想哭的沖動。 也就是說,她只畫出了山的骨,卻沒畫出山的魂。 正所謂“畫山畫骨,更畫魂”。 看樣子,明天還得去博物館繼續參,繼續悟。 蘇婳去衛生間洗了把手,打電話叫了夜宵。 吃過飯后,她沖了個澡,躺到床上。 因為畫畫太耗費體力和心神了,沒多久,她就睡沉了。 睡沉后,她做了個夢。 夢見一個穿著紅肚兜的嬰兒,長得粉雕玉砌的,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長睫毛,小圓臉,萌到想哭。 他光著小腳丫,在墨色的山脈上爬來爬去。 忽然,嬰兒朝她伸出手,咧嘴一笑,奶聲奶氣地喊:“媽媽。” 蘇婳的心都被萌化了。 她笑著應了聲,伸手要去抱他。 就在她的手,剛要觸到嬰兒的手臂上時,那個精靈般可愛的嬰兒,卻憑空消失了。 蘇婳的心都碎了。 撕心裂肺的失落。 她猛地睜開眼睛,望著空洞的天花板,眼角噙著冰涼的淚水。 原來是個噩夢。 自從那場車禍肚中的胎兒夭折后,她就時常做這個噩夢。 醒了,再睡就很難入睡了。 蘇婳掀開被子下床,走到窗口,拉開窗簾,朝外看。 外面萬家燈火,熱鬧非凡,她的心卻很空,空落落的,漂浮在半空中。 她以為自己足夠堅強,可是午夜的夢境,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 沒想到,那個才兩個多月的胎兒,會給她留下這么大的瘡疤。 蘇婳雙臂抱緊自己,緩緩閉上眼睛。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特別脆弱,特別孤單,像風雨中的一葉扁舟,想找個溫暖的港灣靠一靠。 不知過了多久,門上突然傳來急促的門鈴聲。 在安靜的深夜,聽起來有點瘆人。 蘇婳警惕地走到門口,屏氣凝神,問:“誰?” “是我。” 外面傳來磁性惑人的男低音。 很熟悉,是顧北弦。 短暫意外后,驚喜涌上心頭,蘇婳急忙拉開門。 高大英挺的男人,一把把她按進懷里。 他衣衫上裹挾著風塵仆仆的氣息。 按著她削瘦的后背,他低聲說:“知道你需要我,我來了。” 由于各種問題地址更改為請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