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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鑠下達(dá)了出兵雁門關(guān)的任務(wù)，曹恒和七位將軍齊聲應(yīng)道：“我等領(lǐng)命！”

    “你們都先去吧。”曹鑠擺了擺手，示意曹恒和將軍們退下。

    曹恒與將軍們告了個退，紛紛離開了書房。

    曹鑠向門外吩咐：“鄧將軍，把奉孝給我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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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恒和將軍們離開之后，在門外不遠(yuǎn)又相互談了幾句，就各自告退回去。

    他們以后在一起談?wù)摰娜兆舆€多，沒必要此時耗費(fèi)時間。

    離出征的日子只有三天，無論曹恒還是將軍們，最該做的就是向家人辭行。

    曹恒和景軍們離去后不久，郭嘉來到了曹鑠的書房。

    才進(jìn)門，郭嘉就問道：“主公要我過來，難道是長公子將要出征？”

    “正是。”曹鑠說道：“他回到洛陽以來，羯人屢次強(qiáng)攻雁門關(guān)，雖然沒有成事，守關(guān)將士損失卻也不少。我打算要他早些出發(fā)，把羯人從這世上徹底抹掉。”

    “長公子新婚，主公現(xiàn)在要他出征，不知老夫人和夫人們怎么看？”郭嘉問道。

    “當(dāng)然是沒人舍得他離開。”曹鑠搖頭說道：“老夫人疼愛孫子，夫人們則是不忍他去邊關(guān)吃苦。甚至還在擔(dān)心他會在邊關(guān)受到羯人傷害。我已與她們談過，家國天下，總得有一樣擺在前面。要是尋常百姓，他們可以先選家而后選國。可是對我們曹家來說，家就是國，國就是家。我們沒得選，也沒辦法選。”

    “主公說的是，只是這么一來，確實(shí)是苦了長公子。”郭嘉應(yīng)了一句，向曹鑠問道：“不知主公這次派遣了誰與長公子同行？”

    “都是一些年輕將軍。”曹鑠說道：“姜伯約、陸伯言之外，還有凌統(tǒng)、文鴦等人。”

    “凌統(tǒng)、文鴦等人都是萬人敵。”郭嘉點(diǎn)頭：“主公這樣分派，確實(shí)是給了長公子不少助力！”

    “我給他多少助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利用這些助力做到什么程度。”曹鑠先是回應(yīng)了郭嘉，隨后問道：“子文怎樣？”

    “三將軍已經(jīng)聽說主公有打算要他返回封地。”郭嘉回道：“他并沒有任何不滿，正在收拾行裝，這兩天應(yīng)該就會離開。”

    “奉孝陪我去見見他。”曹鑠站了起來，招呼了郭嘉一聲。

    “主公現(xiàn)在要去見三將軍？”郭嘉詫異的問道。

    “不是現(xiàn)在，還能有什么時候合適？”曹鑠說道：“我就是要趁著現(xiàn)在去見他，再與他談?wù)勅チ簟！?

    “我覺著主公好像不舍三將軍離開。”郭嘉一語道破了曹鑠的心思：“其實(shí)也不一定非要他離開不可，只要他不跟隨長公子前往雁門關(guān)，主公擔(dān)心的事情就不會發(fā)生。與其懷著不舍讓他前往封地，還不如把他留在身邊。主公與三將軍感情甚篤，要是催促他離開，我擔(dān)心的倒不是三將軍，而是主公心中始終難以放下。”

    “你說的沒錯。”曹鑠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確實(shí)心中難以放下，可我又能有什么法子？人活在世上，尤其是像我這樣的人，很多時候是沒有選擇的。”

    “既然不舍，那就把他留在主公身邊。”郭嘉回道：“三將軍跟著長公子，或許會給長公子帶去困擾，然而跟在主公身邊，則是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看著郭嘉，曹鑠問道：“奉孝真是這么認(rèn)為？”

    “真是這么認(rèn)為。”郭嘉回道：“三將軍的能耐不小，而且其中多半都是主公當(dāng)年讓人傳授給他。如今天下雖然安定，可異族卻還是在邊關(guān)與中原搗亂。長公子討伐羯人，主公又怎么能保證沒有其他異族出現(xiàn)，企圖對大魏不利？主公身邊需要用人，三將軍恰恰是用起來最順手的一個。”

    “奉孝說的沒錯，要你陪我前去見他，正是想要看看他如今在做些什么，又有什么打算。”曹鑠說道：“你我也別在這里說話，等到見了子文，依據(jù)他的表現(xiàn)再做決斷也不算遲。”

    郭嘉答應(yīng)了，陪著曹鑠離開書房。

    曹植帶著卞夫人離開洛陽以后，曹鑠遲遲沒有去見曹彰。

    得到母親和四弟離開洛陽的消息，曹彰已經(jīng)感覺到不是太對。

    他又讓人稍稍打探了一下，居然得到了曹鑠想要他離開洛陽返回屬地的消息。

    得到這一消息，曹彰心底不免失落。

    可他又不能說曹鑠做的部隊，自古以來，為了穩(wěn)固政權(quán)，當(dāng)權(quán)者都會對兄弟下手。

    曹鑠沒有為了穩(wěn)定天下而把他們這些做兄弟的都給殺了，已經(jīng)算是十分仁義，又怎么可能還要他們繼續(xù)追隨曹恒，通過輔佐曹恒而起到壓制和掌控的目的。

    其實(shí)曹彰根本沒有過這樣的想法，只是曹鑠的做法讓他聯(lián)想到了這些。

    想明白了的曹彰這兩天吩咐侍女和仆從收拾細(xì)軟，打算過幾天就離開洛陽。

    他正收拾著，一個侍女跑了進(jìn)來：“啟稟主公，魏王和郭公來了。”

    聽說曹鑠和郭嘉來了，曹彰連忙迎了出去。’

    才到門口，他就看見曹鑠和郭嘉迎面過來。

    躬身一禮，曹彰招呼：“長兄怎么來了？”

    “我怎么就不能來？”曹鑠笑著說道：“好些日子沒有見你，特意過來看看，你好像并不歡迎的樣子。”

    “怎么會。”曹彰回道：“長兄能來我這，我可是欣喜的很。”

    “我是一點(diǎn)都沒看到你欣喜，只是看出了你被驚嚇。”曹鑠笑著對他說了一句：“怎么？就打算要我們站在這里說話？”

    “哪能！”曹彰陪著笑，對曹鑠說道：“請長兄和郭公里面坐。”

    走進(jìn)曹彰的住處，正在收拾東西的仆從和侍女紛紛起身向曹鑠行禮。

    曹鑠假裝很疑惑的問曹彰：“子文這是要做什么？”

    “也沒什么。”曹彰回道：“我尋思著長兄這邊也用不上我，倒不如先回屬地，在那里做些事情，也算是為長兄分憂了。”

    “用不上你？”曹鑠問道：“你是不是見我讓子建帶著卞夫人離開，覺著我也會讓你離開，所以才令人收拾行裝？”

    “不敢！”被曹鑠說穿了心思，曹彰趕緊回道：“我確實(shí)只是覺著長兄這邊沒有用我的地方……”

    “你的心思我都明白。”不等他再解釋，曹鑠說道：“自古以來都是，最是無情帝王家。我雖然還沒有稱帝，可大魏的江山已經(jīng)穩(wěn)固，我與皇帝也沒有什么不同。為了穩(wěn)固權(quán)勢，我最先要解決的就是你們這些兄弟。”

    “長兄言重了，我絕對不敢那么尋思。”曹彰趕緊回了一句。

    “敢不敢那么尋思，和會不會那么尋思是兩回事。”曹鑠說道：“你確實(shí)不敢，可你會那么想。這就是你讓仆從和侍女收拾行裝的理由。”

    心思被曹鑠戳穿，曹彰也不敢再多爭辯。

    他低著頭面向曹鑠，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和我說句實(shí)話。”曹鑠向他問道：“你認(rèn)為我是個怎樣的人？”

    曹鑠問的太突然，把曹彰問的有些蒙圈。

    他愣了一愣反問道：“長兄這么問……”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問你，怎樣看待我。”曹鑠又追問了一句。

    明白了曹鑠的意思，曹彰回道：“我覺著長兄對待兄弟們挺好，在長兄當(dāng)權(quán)以后，兄弟們過的也是很逍遙……”

    “言不由心，我也不想再問你了。”曹鑠打斷了他，向他問道：“要是我留你在洛陽，你會不會留下？”

    曹彰根本沒想到曹鑠會這么問，他錯愕的看著曹鑠：“長兄的意思是……”

    “兄弟們都去了各自的封地，我身邊也沒留下誰。”曹鑠說道：“你要是再走了，我以后有些話，真不知道該和什么人說。”

    輕輕拍了拍曹彰的肩膀，曹鑠接著說道：“留下吧，你的封地什么時候都是你的，我不可能把你們的封地收回來，等到將來你們老了，還得指望那片封地養(yǎng)老。”

    “長兄果真不要我走？”曹彰還是不太確定的向曹鑠追問了一句。

    “你認(rèn)為我想要你走，還會來這里和你說這么多？”曹鑠反問道。

    曹彰沒再吭聲，從曹鑠的言辭里，他能感覺的到，曹鑠并不是虛情假意，而是真的要把他留下。

    “怎樣？走還是留？”曹鑠向他追問了一句。

    “長兄要我留下，我當(dāng)然留下。”曹彰回道：“稍后我就吩咐他們，把東西都給擺放回去。”

    曹彰的答應(yīng)留下，曹鑠臉上浮起笑容。

    他對曹彰說道：“剛才我召見了恒兒和幾位年輕將軍。”

    “是不是又要去打羯人了？”曹彰問道。

    “是的。”曹鑠說道：“恒兒對羯人始終耿耿于懷，你們從雁門關(guān)回來以后，石邪弈于率領(lǐng)羯人又攻打了幾次。雖然他們并沒有攻破關(guān)口，可守關(guān)的將士損失也是不少。”

    “羯人損失怎樣？”曹恒問道。

    “比我們多，卻不像恒兒打的那一場，雙方損失比例懸殊那么大。”曹鑠說道：“楊阜派人送來戰(zhàn)報，我已經(jīng)給恒兒看過，他也表示最近幾天將要領(lǐng)兵出征。”

    知道曹鑠不打算要他陪同曹恒出征，曹彰沒有做任何表態(tài)。

    曹鑠卻向他問了一句：“你認(rèn)為恒兒這次出征，能不能大獲全勝？”

    “長兄給了他多少兵馬？”曹彰問起了曹恒會帶多少將士，

    “五萬常備軍，五千飛熊營。”曹鑠說道：“我能調(diào)撥給他的，也只有這么多。”

    “連飛熊營都調(diào)撥給了他。”曹彰嘿嘿一笑：“我實(shí)在是想不到他還有什么理由不勝。”

    “三天以后恒兒會領(lǐng)兵出征。”曹鑠說道：“你曾經(jīng)追隨我打過羯人，找個機(jī)會，還是去和他談?wù)劊嬖V他羯人一般都會用什么戰(zhàn)法。他對羯人了解的越多，獲勝的可能就越大。”

    “長兄吩咐了，我當(dāng)然是要去和他說一說。”曹彰回道：“先前與羯人作戰(zhàn)，他只是見到敵方攻打關(guān)口，卻沒看到他們在曠野上廝殺。既然他要出關(guān)討伐羯人，當(dāng)然是要把羯人的戰(zhàn)法和他說一說。”

    “他在出征之前對羯人的了解，就交給你了。”曹鑠輕輕拍了拍曹彰的肩頭：“等到恒兒出征以后，你還得陪我去長安看一看那邊建造的怎樣。”

    “長兄果真沒打算在洛陽建都？”曹彰說道：“這里重建的要比長安更早，也不用等那么多日子。”

    “長安的名稱有個好彩頭。”曹鑠笑著說道：“不為別的，只為長治久安，我也應(yīng)該把都城建在那里。至于洛陽和壽春……做個陪都就好。畢竟以后我也不可能只在長安，總得到各處走走看看。偌大天下，難不成我這個做帝君的，卻只能被困在小小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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