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鴻王府地域十分寬大,除了金豫那天晚上帶著金漫走過的那幾間堂屋之外,兩邊還有左右耳房,正前方入口是門房,居中靠邊是兩個相連的廚房,一大一小。那天夜里金漫沒有看清楚的鴻王府地形,此刻被她摸得清清楚楚。腦子里迅速形成一張平面地圖。 整個鴻王府像是一個“器”字,中間被待客廳和主公堂屋填滿,四周分布著東西南北四苑,分別是金展,金申,金梁三房居住,金展就是金漫那個早亡的老爹,他們夫妻一起仙逝,所以東梅苑現在只有梅若夫人一人住著。 途徑南芳苑的時候,金漫隱約看到有人在月亮門洞后偷看自己,等她回過頭去的時候,只看到一個人影從花墻后一閃而過。 謝嚴跟在金申身后,目光始終停留在金漫的身上,看到她一路上狀似無心的左顧右盼,時而回頭看看走來的路,心里便對這位新來的大小姐有了個初步認知。 如果當初說此女能夠從浮沉館里活著出來是一種僥幸的話,那么她在進府之后的這幾日的所有行為,就完全解釋不通。她看起來全是隨心所為,別人欺負她,她就罵回去,別人動手,她就比對方更厲害。但將所有的事情一樁樁串聯起來想的話,金漫的可怕程度應該遠超這府中的任何一個人。 至少從現在看來,他沒有從金漫身上看到一丁點大爺金展的仁慈大度,大夫人的溫柔賢良。反倒是很有老王爺年輕時候的風范。 只不過現在那位老王爺已經被六十幾年的風雨摧折成了一個眼里只認面子,銀子的俗人。再不復從前的果決剛勇。 連帶著鴻王府也沒有了往昔七分的光彩。 謝嚴從破損了一角的花廳屋檐上收回,心中酸澀不已。 金家人一代不如一代,到了金豫金漫這一輩,活下來的孩子少不說,甚至還出了金丹這么一個怪胎。 “憑你?還敢打我的人?你和那個野種金漫一樣,都是沒有規矩的賤人!”金丹氣急敗壞的聲音又尖又萌,聽起來格外詭異。 這一嗓子喊得高亢有力,讓即將跨入柴院里的人們聽得清清楚楚。 金申的眉頭不由自主的跳了跳。 金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問道,“二叔,我沒記錯的話,我可是嫡親的長子長孫,怎么成了野種,除非我爹那輩就不是我爺爺親生的。” 金申氣的臉色白了白,提高腳步幾步走到柴房,看到柴房門口已經一片狼藉,地上到處是破碎的木柴,連柴門都一起變作了一堆碎片。 金漫從金申的背后探過頭去,她早就看到了被一群花花綠綠的姑娘婆子們圍在正中間的洛川,他上半身的衣服已經被人撕破,露出后背上猙獰的傷口。 金漫一看這傷就想起洛川從前的經歷,一股莫名的怒氣竄上心頭。眼見金丹罵了人還不夠,還揚起了手里的馬鞭朝洛川身上招呼過去。 洛川今天本來一天心情都不錯,雖然被困在柴房里,但是想到每天金漫都會帶著吃的喝的來找他,還偷偷帶他去浴房。他在里面沐浴,金漫就在門口替他看著。洛川這兩天甚至想如果自己一輩子都被關著,能換來金漫對自己這么上心,他寧可一輩子不出去。 這種被她關心牽掛的感覺,是在浮沉館這幾年都沒有過的。自從金漫身邊有了鹿鳴,鹿蘋黃生他們,她每天和自己單獨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少了。 所以今天洛川聽到外面鎖鏈響動的時候,很高興的迎了上去,以為是金漫來看他,可誰想,一開門竟然闖進來一個花里胡哨的鵪鶉一樣的少女。 臉上涂抹的脂粉顏色濃重到幾乎看不出本來面目。 洛川甚至被她身上嗆鼻的味道熏得退后了好幾步。她進來之后更是不分青紅皂白就罵他,打他,更重要的是,她還敢罵金漫是野種? 挨了幾下鞭子的洛川本想息事寧人,不給金漫惹麻煩,但是鵪鶉如此出言不遜,他不可能一忍再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