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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卓問：“孫主任，孫世忠嗎？”

    “對，是他！”

    “學(xué)校當(dāng)時是怎么說的？”

    “就說陽陽掉水里了，人沒了，讓我們領(lǐng)回去。”

    “你們有檢查尸體嗎？有沒有奇怪的地方？”

    “沒有啊，當(dāng)時陽陽的尸體已經(jīng)被水泡的不像樣了。”他察覺不對勁道：“是有什么問題嗎？你們怎么突然又來問陽陽的事了？”

    肖卓搖搖頭：“沒事，我們只是來問問。”

    然后看向兩個老人問道：“學(xué)校沒有給補償嗎？”

    “給了1000元，孫主任又幫著辦了喪禮。”

    蘇璃指著胡爺爺床尾處突然出聲道：“這些是誰買的？”

    高東良起身走過來，看到是兩罐麥乳精和一些補品，盒子還比較新，他笑道：“應(yīng)該是孫主任，他偶爾會過來看看婆婆他們。”

    蘇璃抬起手中的藥盒：“這也是孫世忠買的？”

    她看高東良沒反應(yīng)過來解釋道：“這個藥的生產(chǎn)日期是今年的3月份，不可能是胡陽陽買的。”

    高東良一怔，問了胡爺爺幾句，然后對蘇璃確認(rèn)道：“是孫主任買的。”

    他帶了些感慨：“真沒想到孫主任竟然還幫忙買藥了，他這人真是不錯。”

    蘇璃和肖卓對視了一眼，沒再說話，肖卓又問了幾個問題后，就和蘇璃離開了這里。

    回程的車上。

    肖卓說道：“在學(xué)校已經(jīng)給了賠償后，孫世忠為什么還要做這么多？”

    蘇璃：“要么是他善良，要么是他想補償。”

    “補償？他要補償什么？”

    “那要看他們之間發(fā)生什么了，而且胡陽陽買藥的錢不對。”

    “不對？”

    “我看了他爺爺奶奶的藥，有兩種藥并不便宜，只靠胡陽陽的獎學(xué)金和貧困生補助是買不起的。”

    “那他會是哪里來的錢？”

    “還記得喬微日記本里的一句話嗎？‘我讓他不要去，要和老師說，他讓我不要多管閑事......’他去了就會受傷，但是他還是會去，為什么？他是年級第一，學(xué)校既然將他特招進去要的是他能帶來的升學(xué)率，如果是被校園暴力學(xué)校應(yīng)該不會完全置之不理，這樣會和學(xué)校的初衷相悖，但他卻讓喬微不要多管閑事。”

    “他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蘇璃低聲問：“你說這個理由......會和錢有關(guān)嗎？”

    肖卓沉吟片刻道：“高東良還說了一件事，去年胡陽陽爺爺病重做手術(shù)，村里人湊完錢還是差了近一百塊，結(jié)果胡陽陽出去了一趟就把剩下的錢湊齊了，當(dāng)時他回醫(yī)院時有點狼狽身上還有傷，高東良還以為他去搶別人錢被打了，后來胡陽陽說是找同學(xué)借的錢，回來時跑太急跌了一跤。”

    他看了蘇璃一眼：“或許真的和錢有關(guān)，那會是誰給他的錢？”

    蘇璃又在腦海中回憶了一遍喬微日記里的內(nèi)容，她忽然坐直了身體冷聲道：“我好像知道了！”

    “‘他又考了第一名，但是我不開心，因為我知道他又要受傷了。’他考了第一就會受傷，說明傷害他的人很在乎這個第一名的位置，而學(xué)校里最在乎第一名的最大可能是第一名，離得遠(yuǎn)的不會惦記，只有離得近才會生出來執(zhí)念！”

    肖卓沉聲道：“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去找趟孫世忠了。”

    “現(xiàn)在？為什么？”

    “因為現(xiàn)在的第一，以前的第一，是孫世忠的兒子孫勝！”

    到了縣區(qū)后，肖卓在路邊找了部公共電話，打給一隊讓他們查下孫世忠的家庭住址，沒一會兒傳呼機就收到了回復(fù)。

    肖卓拿到地址后，就又啟動車子往孫世忠家方向行駛：“王叔剛和我說，那個勵志補助金查清楚了，是百豐集團出資聯(lián)合校方設(shè)立的一項補貼，資助一些家庭相對困難的學(xué)生。”

    蘇璃蹙眉：“胡陽陽在資助人里面嗎？”

    肖卓搖頭：“他不在，資助的人不包括已經(jīng)獲得貧困補助的學(xué)生，具體名單王叔在想辦法查。”

    兩人回到市區(qū)時已經(jīng)下午兩點多了，在路邊吃了碗餛飩就直接趕去了孫世忠家中。

    孫世忠開門后看到站在門外的肖卓和蘇璃，驚訝問道：“肖隊長你們怎么找......來了？”

    肖卓笑了笑：“有些事想問下你，就找警局的同事查了你的地址。”

    孫世忠聞言點了點頭，然后就邀請兩人進了房間。

    肖卓看了眼房內(nèi)裝修布置，貌似隨意道：“孫主任家布置的還挺好。”

    孫世忠倒了兩杯水放在桌上，回道：“還好，都是家里人布置的。”

    肖卓左右看了一眼：“怎么家里就你自己？孫勝呢？”

    他之所以知道孫勝，還是之前方順良發(fā)現(xiàn)的，他看到學(xué)校成績單后和孫世忠閑聊得到的信息。

    孫世忠：“和他媽去補習(xí)班了。”

    肖卓訝異：“都第一了還要去補習(xí)？”

    孫世忠不好意思道：“他媽媽要求比較高，肖隊長你今天來是想問我什么？”

    肖卓喝了口水，平靜道：“我今天去了胡陽陽老家。”

    他注意到孫世忠的神色有了變化，繼續(xù)說道：“聽胡陽陽爺爺奶奶說你時常去探望他們，就有些好奇這是為什么？”

    孫世忠坐直了身體，回道：“我是看他們實在是過的有些難，才想著沒事過去送點東西，再說當(dāng)初胡陽陽是我招到學(xué)校的，結(jié)果他出事了，我這心里總是...唉！所以就多去了幾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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