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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第 36 章 我去書房歇息吧-《男狐貍精總想壞我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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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魚精?”

    江采霜點頭,“正是,他逃跑時留下了一枚鱗片。”

    說著,她從懷里取出那枚鱗片,交給哥哥查看。

    光是魚鱗都有大半個手心這么大,那這只魚精的本體該有多么龐大?

    “你沒受傷吧?當時場面混亂,等我趕到窗邊,只看到外面街上一片雜亂。幸好下了場雨,將剛?cè)计鸬幕饟錅纭!?

    “我沒事。”江采霜搖搖頭,“我們這次過來,是想問問關(guān)于太舍學(xué)子失蹤的事。”

    “你也聽說了?”江水寒神情凝重,“短短十幾日,已經(jīng)有五人失蹤,不知去向。”

    太舍也隨著這五人的失蹤,氣氛一日比一日壓抑緊繃。

    正說著話,前方洗墨池里傳來“撲通”的落水聲,伴著幾聲爭吵。

    “濮子凡,你這是做什么!”蒙愈激聲指責(zé),之后便跳入洗墨池,和其他幾人一起,將被推下水的人救了上來,“你明知道段兄不會水,你想害死他嗎?”

    濮子凡站在池邊,耀武揚威,“呵,有這么多人看著,我如果想害死他,會選在這里嗎?”

    “那可不一定,”蒙愈那邊有人站出來,身上還滴答著水,神情卻剛毅不屈,“何兄和周兄他們,不也是被你們害死的?你們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都敢推人入水,私底下還不知如何心狠手辣。”

    “你說何文樂周康是我們害死的,你可有什么證據(jù)?若是沒有證據(jù),便是你血口噴人!”濮子凡陰狠道。

    他身后也有幾人高聲附和,“怕是他們幾個夜路走多,自己碰見鬼了吧。”

    “誰知道他們私底下做了什么,惹來別人報復(fù),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就是,開封府的人都抓不到兇手,就憑你們幾個窮酸貨,也敢跟我們濮少爺叫板?”

    兩方對峙,雖說都穿著一樣的襕衫,但蒙愈那邊的幾人都是以竹釵束發(fā),身上并無什么飾物。

    而濮子凡這邊則是各個油光滿面,腰間門綴著玉佩折扇,叮鈴咣當一大堆,一看便知家世不凡。

    蒙愈幾人雖家境貧寒,但心存讀書人的傲骨,自然不會因?qū)Ψ降募沂罊?quán)柄而退縮懼怕。

    濮子凡的人越罵越難聽,蒙愈那邊有人不堪折辱,忍不住向前半步,“你再說一遍?”

    “怎么著,想打架啊?那就來唄,看小爺不打得你半年下不來床,今年的秋闈你們就都別去了,正好給我們騰位置,哈哈哈哈。”

    “你!”

    蒙愈拉住自己的同伴,勸說道:“韓兄,不必與他一般見識,別上了他們的當。”

    如今他們新黨好幾人都下落不明,生死不知,若是他們再因斗毆受了傷,無法下場應(yīng)試,那來年入朝的新官員,豈不是都被他們守舊派給占了?朝堂上新黨本就飽受老臣打壓,日漸式微,若是這次沒有新人進士登科,新黨被守舊派徹底壓制,那他們的全部心血就要付諸東流了。

    濮子凡卻不愿就這么放過他們,上前一步揪住蒙愈的衣領(lǐng),“你憑什么用這種口氣跟小爺說話?是我懶得與你們窮酸鬼一般見識,還輪不到你們對我挑三揀四。”

    濮子凡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一把將蒙愈推到嶙峋的假山石上,用力一撞。

    外人看來只是推搡,只有蒙愈感覺到了鉆心的疼痛,后背甚至泛起了濡濕之意,他忍著疼痛,“濮子凡,你別太過分……”

    “小爺我看見你們這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就惡心,有本事就像喻文卿那樣寧死不屈,以身殉法,你們舍得自己這條賤命嗎?”

    “濮子凡!你們在做什么!”江水寒遠遠望見這一幕,高聲喝道。

    聽見他的聲音,濮子凡到底還是有所顧忌,不情不愿地收了手。

    “堂堂侯府世子,跟這群酸儒混在一起,也不怕辱沒了門楣!”濮子凡冷冷撂下一句,帶著自己的跟班離開,“我們走!”

    江水寒快步上前,扶住渾身濕透的段靜遠,“快送靜遠兄回去休息。”

    幾人手忙腳亂地扶著段靜遠回了住處。

    等這邊安頓好,江水寒領(lǐng)著江采霜和燕安謹去往他的房間門。

    太舍不看家財家世,只看學(xué)識。學(xué)識越高,越得夫子賞識,便能住在更好的園舍。

    江水寒有個獨立的小院子,角落種著一叢紫竹,地上鋪著光滑圓潤的卵石。院中還有一條淺溪,繞舍而過。屋舍窗明幾凈,書香清雅。

    “太舍中怎么還有人挑事打架?”江采霜問。

    江水寒給他們倒了茶,在對面蒲團坐下,“往日是沒有的,只是何文樂和周康等人失蹤后,新舊兩黨斗爭日益激烈,慢慢便演化成了這般。”

    起初還只是斗斗文章,如今已有人開始侮辱挑釁,想仗著人多,盡情打壓他們新黨。

    “原來如此,”江采霜身子往前探了探,打聽道,“我們這次過來,就是為了這幾人的失蹤案。哥哥,你可認得他們?”

    江水寒點頭,“自然認得,何文樂和周康還是我與靜遠兄的好友,平日潛心讀書,幾乎不與外人來往,我實在想不通他們會招惹到什么人。”

    “他們五人的家在汴京嗎?”

    江水寒想了想,“只有何文樂家在汴京,其他人在京城沒有親戚,基本上只跟太舍的同窗走動往來。”

    “你還記不記得他們失蹤時的具體情況?”

    “我想想,”江水寒仔細回想十幾日前的情況,“那日,何兄自稱要去山門外買些宣紙,順道再去書鋪租借幾本古籍,之后就再也沒回來。”

    “你們有沒有去鋪子里問過?”

    “我們拿著畫像問過了,賣宣紙的鋪子聲稱見過何兄,也確認他買了宣紙。可后來我們問了好幾家書鋪掌柜,都說沒見過他。”

    這說明何文樂買完宣紙之后,便不知去向,連說好的租借書本都沒有去。

    “那其他人呢?”

    “我只知道周康,他也是下山采買,直到落日未歸。我們分頭在街上打問,有個雜貨鋪老板說見過他往東面去了。”

    “東面是什么地方?”

    江水寒起身,從書架上拿來一張?zhí)岣浇牡貓D,“我們私底下議論過周康可能會去的地方,要么就是東邊的幾家文館,要么就是去了寺院靜讀。”

    江水寒指了幾個地圖上的標記,都是他們之前推測周康行蹤的時候,特意圈出來的。

    江采霜對這附近不太了解,拿著地圖看了半天,并未看出個所以然來。

    東邊倒是有好幾家文館,再拐過兩條街,還有說書唱戲的瓦子,平時學(xué)子們讀書累了偶爾也會去聽聽戲。若是往南走,便是一座矮山寺院,山后面是一條窄河。

    “至于另外兩人,還有兩日前剛失蹤的鄧聰兄,我與他們不甚熟悉,但聽說他們也是有事下山,之后再也沒回來過。”

    江采霜分析道:“這么說,他們都是在太舍外失蹤的?”

    “沒錯。”

    “既然他們在太舍外面失蹤,為什么你們還會懷疑這件事是守舊派干的?”

    江水寒嘆息一聲,“守舊派大都出身顯貴,在京城既有門路又有人脈。他們不敢在太舍內(nèi)動手,在外面將人擄走也是有可能的。如今距離秋闈不剩多少時日,若是守舊派故意將人扣走,圈押在一處,何兄他們怕是會錯過這次秋闈。”

    若真是被關(guān)押起來倒還好說,起碼留得一條命在,只要在秋闈之前找到他們,便能讓他們順利參加考試。

    怕就怕……這些人下手陰狠,直接將何文樂周康等人害死,那他們就再也沒機會趕赴科場了。

    許久沒有出聲的燕安謹,在此刻開口道:“能否帶我們?nèi)ミ@幾人的屋舍看看?”

    “可以,我?guī)銈內(nèi)ァ!?

    去的路上,燕安謹不經(jīng)意地問了句:“方才,濮子凡所說的喻文卿是何人?”

    濮子凡說喻文卿寧死不屈,以身殉法,他從未聽過此事。

    “喻兄比我早來幾年入太舍,滿腹經(jīng)綸,文采飛揚,他的文章每每針砭時弊,意蘊深刻,連山長都贊不絕口,直言他哪日下科場,頭名定然非他莫屬。”提起喻文卿,江水寒眉飛眼亮,語氣難掩憧憬和尊崇,“喻兄也是最早支持新法的學(xué)子之一,在王公還未拜相時,便經(jīng)常與他來往,以師徒相稱。”

    “后來呢?”

    “后來……大約是去年這個時候,喻兄的才華被董太師看重,欲拉攏他到守舊派的陣營,便假意邀他到府上,趁他酒醉,以女獻之。第二日喻兄醒來,被董太師強權(quán)逼迫,令他娶董太師之女為妻,喻兄寧死不從,撞柱身亡。”

    江采霜沒想到會聽到這么悲壯的一段故事,同時也對這些學(xué)子們針鋒相對的立場,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就像這山上種的青竹,因著共同的抱負和理想,一叢叢密不可分地捆在一起,露出最鋒銳的竹尖,與另一叢相撞。

    都是寧死不折的性子,必然要碰得彼此頭破血流,甚至付出性命才肯罷休。

    江水寒先帶他們?nèi)チ撕挝臉返奈萆幔恐胁贾昧鑱y,到處都是散落的書籍紙張,堆成了小山。

    “何兄生性灑脫,不喜拘束,書文寫了就隨手一丟。別看他屋子亂,他想找什么東西,從來就沒有找不到的。只不過,我們要是想找他的東西就難了。”

    乍一看,屋舍亂得無從下腳,但亂的也只有讀書人的東西,至于何文樂私人東西,卻并未擺到臺面上來,反倒整整齊齊地收在櫥柜里。

    看來這何文樂也是個粗中有細的人。

    江采霜隨便撿起幾本書翻看,什么類型都有,看不出他的偏好。

    “何兄涉獵廣泛,博覽群書,甚至連佛經(jīng)道文都有研究。”江水寒解釋道。

    江采霜將手中的書放回原處,又撿起幾張宣紙來看,似乎是他練字的宣紙,大字小字,行書草書都有。還有些宣紙上隨手寫了文章詩詞,文章大都鋒芒畢露,直指朝堂上各種積弱弊病。

    “我們分頭找找吧。”

    “好。”

    江水寒早已來過何文樂的屋舍,但還是彎下腰,在滿屋子的書本中尋找線索。

    他也想早日破案,早點將他的好友找回來。

    屋里堆放的書籍實在太多,三人翻了半天,什么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

    燕安謹提議道:“不如先去看看其他人的房間門,最后再來這里找。”

    “也好。”

    他們又去了周康的房間門,這次房中整潔多了,書本文章都整整齊齊地堆在書架上。

    江采霜拿起一本王公文集,書頁都被磨得斑駁陳舊,應(yīng)該有人經(jīng)常翻看。

    她隨手翻了翻,里面掉出一張紙來。

    “你們快來看,”江采霜對他們二人招了招手,“這張紙上的字,怎么這么丑?”

    滿屋子的好文章好詩好畫好字,就只有這一張字難看得緊。

    這字還比不上她的呢。

    江水寒認真看完,點評道:“這不是周兄的字,但這文章……細讀下來大氣磅礴,胸系天下,從幾個方面痛斥了舊法的弊病,這般見解胸懷絕非常人能有,與這字實在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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