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嬴成蟜一臉不耐煩。 “君爺你稍等,滾開!” 女管事踢開不住求饒的仆役。 “來人!先把地上這臟血擦干凈!再拿一張虎皮鋪在這里!君爺,這樣你就看不到這地磚了!” 樓臺是官府建筑,不能按照個人喜好隨意拆卸,那違背秦法。 女管事一開始想的,便是尋一塊嬴成蟜喜歡的虎皮,將這塊斑駁的地磚蓋住,而不是摳出去。 仆役上一腳的疼痛還沒消去,身上又挨了更兇狠的一腳,疼的直冒冷汗。 但身體上的疼痛比不上內心中的悲哀,他面如死灰,滿心冰涼。 如果被送到驪山,他就死定了。 他趴在地上,鮮血從手臂滴落,等有人把自己拖下去。 有的人活著,但他已經死了,他在等死。 “地上這么臟!誰讓你把虎皮鋪在地上的?!” 嘩啦~ 一樽價格昂貴,秦國百姓一輩子都喝不到的酒,被嬴成蟜潑在了女管事臉上。 女管事頭發上,臉上,眼睫毛上都掛著酒液,很是狼狽,她抹了把臉上的酒水。 “君爺別生氣,那鋪熊皮,熊皮怎么樣?” 嘩啦~ 嬴成蟜沒答話,又潑了女管事一杯酒,女管事就知道熊皮也不行了。 “那鹿皮呢?鹿皮總可以了吧……君爺別潑了!” 酒很貴重,女人雖然在這樓臺之內做管事,可以喝到酒,但也不能常喝。 她雙手握住嬴成蟜的手,舌尖伸出,舔了舔唇邊酒液。 這個動作,加上那張被潑了酒的,嬌麗的臉,別有誘惑。 探過頭,她像小狗似的舔了下嬴成蟜的手指。 然后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著嬴成蟜,小口小口地飲盡了嬴成蟜手中那一樽美酒。 嬴成蟜粗暴地把手指伸進女管事嘴里,撥弄著女管家的雀舌。很快臉上便多云轉晴,慍色一點不顯,他輕笑出聲,贊揚道:“口技不錯。” 靠坐在嬴成蟜身體兩側美人眼神交流。 這個我沒學過,教你了嗎? 沒教!可惡!她還藏了一手! 含著嬴成蟜食指,女管事口齒不清地道:“君耶,你嗦鎮么辦嘛(君爺,你說怎么辦嘛)!” “這臟地不配鋪獸皮,你,過來!” 嬴成蟜指著猶如一具尸體般,被拖起來的仆役。 仆役不敢置信道:“君爺說的,是我嗎?” 嬴成蟜不耐煩道:“就是你,過來!” 仆役那雙眼睛發光發亮,一個孩子,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發瘋似的掙開了兩個成年人的手掌。 他連滾帶爬,手臂上的鮮血一片模糊,撲通一聲跪在了嬴成蟜面前,滿眼希冀。 他不知道嬴成蟜叫他干什么,但無論干什么,都比去驪山做刑徒要強。 “君爺,有什么吩咐?” “你趴下,把這塊地磚擋住。” 仆役依言趴在地磚上,趴完后,還小心謹慎地挪動著。確定這塊地磚的斑駁沒有一絲外露,這才仰起頭,諂媚道:“君爺,這樣行嗎?” 他不知道這個君爺是誰,且他知道眼前這個君爺走后,他還會被送到驪山做刑徒。 可那又怎么樣呢?起碼在這個君爺走之前,他能一直趴在這里,不會被拉走。 能拖延一時,便是多活一時。 哪怕他趴在這里的樣子,就像一只死狗,可活著總比死了強,不是嗎? 狗活,茍活,都是活。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