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剛剛還人滿為患的房屋內,轉眼間,便只剩下了淳于越和伏生兩人。 伏生小心翼翼得將《論語》卷起——這是孔子親傳弟子顏回親手所刻。 今日若不是為了向淳于越發難,這本《論語》他定是不會拿出來,他本打算當做傳家寶,傳給子孫后代的。 “淳于越,你到底是如何想的!”伏生怒氣未消道:“朝會那般作為,晌午后又遣張平四人去樓臺,你所圖為何啊!” “伏兄,這些事你不消理會,安心做你的學問便是了。越能保證后世仍有儒家,但后世之儒會否是當今之儒,那卻是伏兄的事了。你我二人,不是一向如此分工的嗎?” 淳于越含蓄地笑著,他眉眼柔和,渾然沒有記恨伏生的模樣。 往日如果淳于越這般說法,伏生也就作罷了,兩人此類對話已不是一次兩次了。 但這次不行。 伏生手掌自竹簡上的刀刻痕跡,竹子紋絡劃過游走。 那粗糙凹陷的觸感,讓伏生的內心無法平靜下去。 儒學傳揚之路,亦是如此坎坷不平。 他和淳于越之前說好的。 一個主內——鉆研儒學。 一個主外——傳揚儒學。 伏生本以為自己做的事,比淳于越做的事要難上數倍。 如今卻發現,他錯了。 因為鉆研儒學,至少沒有性命之憂,沒有名聲之患。 而淳于越,今日不僅差點掉了腦袋,還險些名聲大衰。 伏生在將竹簡卷好后,將靠在墻邊放著的一條草席鋪在地上。 他又從桌案上取下以陶土燒制而成的茶壺茶杯,放在了草席中央。 伏生拖去鞋子,跪坐在了草席的一邊,手掌平伸指著草席的另一邊,對著淳于越道:“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