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章臺宮內,蓋聶,趙高都蓄勢待動,全神貫注地觀察嬴成蟜。 以兩人的武功,在這等觀察下,他們可以監測嬴成蟜的心跳,呼吸,脈搏等種種變化。 一旦嬴成蟜有什么異樣,有什么異動,兩人會立刻叫醒始皇帝,查個究竟。 嬴成蟜心跳,面色皆沒有變化,但他有異動。 他一巴掌就拍向趙高腦袋。 這圣旨果然有異常! 趙高早就有所準備,立刻抽身而退閃入偏殿,雙腿錯影動作奇快,看上去就是一團幻影。 他上一刻還拿著奏章站在嬴成蟜身邊,下一刻已是到了偏殿門口。 他正要大聲呼喊,忽然意識到在蓋聶未動的情況下,嬴成蟜并沒有追過來攔阻。 眼看嬴成蟜沒有后續動作,趙高回想嬴成蟜剛才那一巴掌,臉色就是微變。 剛才那巴掌,沒有太大的力量…… “進去啊,站在那里做什么?”嬴成蟜似笑非笑地道。 “臣不敢。”趙高低頭拱手,恭敬地答。 偏殿暗紅色的木門框就在他眼前,觸手可及,趙高卻不敢再次推開,重入偏殿。 “這確實不是皇兄所寫,是我寫的。你推門進去把皇兄叫醒,跟他說我趁他睡著寫了份圣旨。”嬴成蟜實話實說。 “臣未有此想。”趙高態度越發謙卑。 “哼,記得把圣旨重新謄寫一遍再發出去。蓋聶你看著他,天亮后皇兄未醒就發了吧,我回去睡覺了。” 嬴成蟜冷哼一聲,很是自然得給兩人分了工,打著呵欠推開了章臺宮大門離去。 無人驚擾,皇兄午時前是不會醒的,等皇兄醒了就是木已成舟。 蓋聶,趙高沒有攔阻。 始皇帝圣旨有許多都非自己所寫,都是行璽符令事代筆,前些日蓋聶還自己封自己了呢。 嬴成蟜如此理直氣壯,毫不掩飾的作為,讓蓋聶和趙高自動認為其是為始皇帝代筆。 二人在嬴成蟜離去后,互相對視一眼,都沒提叫醒始皇帝驗證真偽這件事。 趙高是不太敢。 蓋聶是沒必要。 趙高走到桌案前,將嬴成蟜遞給他的圣旨鋪在桌案上方。將一份空白竹簡攤開,放在桌案下方。 熟練地找出硯臺,加入干墨,倒進清水,稍加研磨后。拾起毛筆,筆鋒飽蘸墨汁,照著嬴成蟜寫下的圣旨,在空白圣旨上仔細謄寫。 在這期間,蓋聶一直站在趙高身后,看著趙高施為。 “抄錯了。”蓋聶忽然道。 “哪有抄錯?”趙高質疑。 蓋聶指著嬴成蟜所寫圣旨上的“朕痛定思痛,諸位”,又指著趙高剛謄寫下的“朕再三思考,諸公”。 蓋聶沒有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趙高。 但他眼中意思很明顯——你看看是不是抄錯了。 趙高看看上下兩份圣旨不同之處,再看看蓋聶眼神,遲疑地道:“陛下寫下‘痛定思痛’四字,應是想到當初寫下的《逐客書》,驅逐所有不是秦人的臣工,而險些傾覆大秦的禍事。此等情緒要諸公知悉,不是動搖陛下威信乎?高改為再三思考,未變陛下重視朝堂諸公之意,又不損陛下威信,何錯之有?依你之意,要如何改之?” “改?為何要改?陛下如何書寫你便如何謄抄便是。”蓋聶理所當然道。 趙高愣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蓋聶。 “你做行璽符令事,為陛下謄抄圣旨時,一字不改?” “然也。” 圣旨是陛下所寫,我只負責謄抄,我改它做什么? 蓋聶覺得趙高這問題莫名其妙。 趙高:??? 他覺得自己當的行璽符令事和蓋聶當的行璽符令事,根本不是同一個官職! “那你這行璽符令事意義何在?就抄一遍圣旨扣個印璽,陛下自己不會為乎?” 蓋聶認真思考了一下,道:“陛下懶?” 趙高:??? 他手中毛筆“嘎吱”一聲斷成兩截,筆鋒在新攤開那份竹簡上轱轆一圈,染上星星點點雜亂無章的墨漬,像極了趙高現在的心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