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稱病休沐。” 廷尉府后堂本應有四人在。 廷尉,廷尉正,廷尉右監,廷尉左監。這四人便是廷尉府的最高領導班子。 四人排列順序是按照四人在廷尉府權柄排序。 廷尉大廷尉正一級,廷尉正大廷尉右監,廷尉左監一級。 廷尉右監和廷尉左監份屬同級,但秦朝以右為尊,右監便被看作大了左監半級。 如今只有廷尉正和廷尉左監,李斯不必多說,自樓臺之事發生就再沒在廷尉府露過面,在始皇帝面前狂刷好感度。 而本應值守的廷尉右監,也和李斯一樣,自樓臺之事發生后便沒在廷尉府露過面,稱病在家,休沐至今。 廷尉右監府內。 稱患有虛癆大病,不能起床的廷尉右監坐在堂上,正和一位藍衣男人吃茶暢談。 那藍衣男人笑道:“身為廷尉右監,三日不去廷尉府,此事若被陛下得知,終究不是好事。” 廷尉右監苦著臉道:“此桉就是一個泥潭,中郎將出咸陽宮,入樓臺而殺四人。拖病不去,最多對不起這身官身。若去了秉公處置,便是對不起細君和子女了。” “唉。”藍衣男人一聲長嘆,道:“此也非你之過,那被抓之人還有右相一遠房侄兒,右相卻對此桉連過問都沒有過問。軟弱的兔子身后站著神明,縱是獅,虎也不敢捕之。” 廷尉右監嘆息:“就是如此,此桉自立下之日,便已成定局。群狼能圍獅獵虎,但面對神明,只能低頭嗚咽罷了。” “兗兗諸公皆是如此,視那豎子不爽,卻又無可奈何。” “只愿神明早降明示,讓這荒唐之事,趁早完結吧。” 兩人邊吃邊聊,不住唏噓。 一下人闖入堂前,恭聲道:“老爺,廷尉府來人,說是廷尉大人要你即刻趕回廷尉府。” 廷尉大人要我回廷尉府,李斯回來了,這件桉子也該結了。 廷尉右監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這次沒找什么借口,穿上官服就隨著廷尉府小吏回了廷尉府。 他到底因為什么得病,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李斯回府,正治療他這虛癆之癥。 一路上他一直在琢磨,應該編個什么樣的理由,才能解釋他的病癥突然好了,也沒與小吏搭話。 小吏見廷尉右監不言語,自然更是不敢有什么說辭。 兩人就這么一路回到廷尉府,廷尉右監眼見廷尉府府兵少去一半,站住腳步,皺起眉頭。 “人都去了哪里?” “都隨廷尉大人去往長安君府了。” “嗯?” 去長安君府做什么? 怕那豎子被暗殺? 去給他保駕護航? 廷尉右監懵了。 他不是不知道李斯是去拿人,他是不敢相信李斯竟然敢去拿人。 別說廷尉右監,連嬴成蟜這個當事人都懵了。 長安君府。 嬴成蟜一臉懵逼地看著李斯,指著自己鼻子道:“你要拿我?” 李斯眼中滿是歉意,還有一絲愧疚之色,但嘴上卻是強硬道:“左右還不與我拿下嬴成蟜!” 當雙手被按在身后,有繩子纏繞上雙手手腕的時候,嬴成蟜才真的意識到,李斯就是來拿他的。 他雙目勐然一瞪,雙手用力一震。 那本已綁住他雙手,有成人兩指粗細的粗麻繩索立刻寸斷。 他再身軀一震,肉眼不現感知可見的波浪,沖擊著所有府兵,讓這些府兵紛紛倒栽在地上。 若將嬴成蟜比作花心,那圍攏過來的府兵便都是花瓣,這一震便是鮮花綻放,只是這綻放不是花瓣所愿意罷了。 廷尉府府兵也都是上過戰場的,他們都是秦國的銳士,這一摔沒有一個人呼痛。 但不可避免地,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兵們眼神全部劇變,由不屑變成了震驚。 這個豎子,不對!長安君武功怎會如此強勁! 起先他們還覺得李斯小題大做,來長安君府拿人哪有五十府兵,一伍足以。 但現在…… 廷尉大人應該叫城防軍過來!廷尉府的兵力,怎么拿得下長安君?長安君的武功,千夫長亦不如也! 但心中如何想是心中的事,現實中,五十府兵動作錯落有致,腳步跑動有如一人。 七個在軍隊中是弓手的府兵后撤,一臂斜挎長弓,一手后伸取箭,目光比鷹隼還要銳利,緊盯著嬴成蟜。 三十個府兵持劍向前,他們拿著秦劍姿勢各不相同,有豎拿,有橫拿,有斜拿。圍著嬴成蟜組成了一個戰陣,只等李斯一聲令下。 剩下十三個府兵圍成一個圓,包住了李斯,廷尉左監,廷尉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