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定定地看著嬴扶蘇,那眼神讓嬴扶蘇有些陌生。 蒙恬對嬴扶蘇躬身下拜,態度恭敬,道:“長公子保重,蒙恬拜別。” 太正式了些…… 嬴扶蘇惘然。 這個致力恢復周禮,克己復禮的秦國長公子,第一次對正式的禮節產生這種思緒。 這一刻,他想起了叔父嬴成蟜的話——親近關系者,無需繁瑣禮節。 但十幾年養成的習慣,不會被一時思緒所改。 在嬴扶蘇思想還沒注意到的時候,他的身體便已經做好了回禮的姿勢。 “將軍保重。” “蒙恬多謝長公子關心。” 倉啷~ 還劍歸鞘。 蒙恬轉身離去。 嬴扶蘇保持著還禮的姿勢,眼巴巴地望著蒙恬的背影,希望蒙恬能轉身與他說些什么,隨便什么都行。 但是,沒有。 “長公子,方才被木凳砸到了腰腹,臣可否傷勢痊愈再來當值?”一個宦官湊上前,雙腳并攏,姿勢標準,恭敬且自然地說道。 嬴扶蘇轉過身,定定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過了片刻,在宦官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之際。 “可。” “多謝長公子。” 宦官拜謝。 應的真慢。 宦官心道。 宦官捂著肚子走出大鄭宮,邁出宮門時。 嬴扶蘇盯著宦官背影道:“為何方才不言。” 宦官轉身,姿勢標準躬身而立道:“蒙大人在,不敢也。” “為何現在敢言?” “唯長公子賢德也。” “去吧。” “唯。” 嬴扶蘇想著宦官,王綰,隗狀對他的態度,對比著嬴政,嬴成蟜,蒙恬對他的態度,神色恍忽。 “我踐行周禮,疏我者言我賢德,親我者講我迂腐。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可親者一致反對的義,真的便是義嗎?” 大鄭宮內,眾多宦官,宮女里。 有一名昨日剛被分到大鄭宮的年長宦官所站位置,距離嬴扶蘇極近,將嬴扶蘇言語盡數聽入耳中。 入夜。 這名年長宦官居住的房屋處,一只黑鴿騰飛,翅膀拍打不斷,撲棱棱地竄入夜空。 雍地。 蘄年宮外。 這里山不峻絕,道不險阻,水不湍急,林不荒莽。 河谷草木蔥蘢,溪流多出,習習谷風搖曳山野草木,直如佳麗之喁喁低語。 一方大氈在草地鋪開酒肉擺置整齊,一個貌美小侍女偎著一位眉眼凌厲的貴氣婦人。 那貴氣婦人一頭散亂長發,一身蟬衣白紗,舉手投足間都透著雍容。 她舉著酒壇,壇口對準她那生的不大,卻張到最大的杏口,狂飲著以烈出名的趙國胡酒。 這趙國胡酒就算是軍中將士,喝不了半壇也就醉了。 但她在一口飲盡半壇酒水后,雖然雙目發亮臉冒紅光,卻是無半點醉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