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現在只后悔,為什么要和陛下唱反調,為什么嘴那么快? 嬴成蟜感謝完了群臣,與身邊坐著被制住的大侄子道:“叔父可以放開你,不得亂動亂言,可乎?可就連眨一百下眼。” 嬴扶蘇:…… 大秦長公子,瘋狂眨眼ing “哈哈。” 眨了沒有二十,嬴扶蘇就感受到能跑能動能大跳,身體回歸了自己控制。 “叔父,老師他……” “皇嫂可是早就與你說過這件事,是你自己來得晚,怪不得他人。你老師是為你而死,因你而死。” 嬴成蟜不但不安慰大侄子,反而將嬴扶蘇的傷口又扯開一倍,然后往里倒上好幾袋精鹽。 嬴扶蘇面容神傷,其身上帶的銳氣經過玄鳥殿一再消磨,已是蕩然無存。 “行了,日后若不想再發生這種事,就好好學學你父皇,看明白你父皇手段沒有?” 嬴成蟜的提醒,讓嬴扶蘇內心剛剛沒有抓住的那絲印記再次興起。 嬴扶蘇收斂心神,暫將一切悲傷都壓到心底,看著對始皇帝歌功頌德的滿殿秦臣,想著方才玄鳥殿還是一片反對之聲。 “王道。 “哎幼我去,大侄子你可算開竅了,來來來喝樽酒!” 嬴成蟜親自道了一樽酒,單手舉著遞到嬴扶蘇的嘴邊,嬴扶蘇身上的血衣染紅了嬴成蟜的袖口。 “叔父,于禮不合,扶蘇……” 嬴扶蘇說著話,雙手就要去接這酒樽。 話未說完,雙手舉到半途,嬴扶蘇默然。 大秦長公子咬著樽邊,用力一仰頭,將未說完的話,就著嬴成蟜喂的酒水盡數灌入腹中。 這一樽酒喝下肚,嬴扶蘇還不滿足。 他直接將桌桉上的一壺酒拿起,就著壺嘴開始噸噸噸。 喝完了嬴成蟜桌桉上的這壺,他又望到隔壁秦臣桌上那壺酒。 意猶未盡的嬴扶蘇眼中只有酒壺,扶著桌桉便將隔壁桌的酒壺撈到手中,再次噸噸噸。 一直在旁看著的嬴將閭小臉一皺,搶下嬴扶蘇手中酒壺,他也開始噸噸噸。 愚蠢的大哥不愚蠢了,我腎虛的消息還被叔父說出去了,好傷心…… “嗝,此酒,不如叔父家中烈!”嬴扶蘇打了個酒嗝,傻笑著道。 “廢話,我家那是蒸餾過的。不想笑就別笑,不要學我,學你阿父。” 嬴扶蘇果然不笑,眼中漸有淚水,道:“叔父,你和父皇怎就選中我了呢?你們要是不選中我,我老師就不會死了對不對?” 嬴將閭喝酒動作一停。 大哥好像又愚蠢了…… “張儀為秦相時,承諾予楚八百里,要楚與齊斷交。楚王同意之,張儀反悔,言說自己何曾言說八百里?只予八里之地。楚王怒,然齊楚已斷,破鏡難圓。” “張儀以言語欺詐,縱橫之法,讓大秦飛速發展,于秦有莫大功勛。但為何武先王要罷免張儀?因為張儀失信于六國。張儀失信于六國,便是秦國失信于六國。只有罷免張儀,秦國在天下信譽才會回歸。” “但能說張儀是錯的?不,他是對的。在那個時代,沒有人能比他做得更好。在那個時代,必須要有人站出來做這些事。” 嬴成蟜擦去大侄子眼中淚水,看到大侄子左眼中不再刻著禮,右眼中不再刻著仁,欣慰地笑了。 “我們這一代的大秦鐵血,無情,不得民心,這是沒辦法的事。天下總要有人來打,華夏必須一統,誰也阻攔不了。誰要阻攔,我們就要殺誰。” “等我們這代人死去,大秦對六國造下的一切殺孽罪孽,也會隨著我們一同離去。你的手上不會再沾有那么多的血,你這一代要與民生息,真正收服天下。要施恩于天下,讓這天下人皆自稱秦人。” “殺人容易,愛人很難,你眼中的淚水,便是我們選你的原因。要讓這個天下好起來,這是皇兄對你的期望,也是叔父對你的期望。” 三公子本來放下的酒壺,隨著嬴成蟜這一長段語重心長的教語,又舉了起來。 噸噸噸~ 叔父,父皇皆殺伐果斷,竟然是要找愛人的,沒天理!沒天理!我才是最愚蠢的! “真是如此乎?那扶蘇先前……” “你是秦二世,你要愛的是整體,而不是個體。你要給刑徒愛可以,你可以重定律令,表現好的減刑,你可以讓他們去戴罪立功。你實在想彰顯仁德,你還可以放一千死刑犯要他們回去過年。” “過完年回來等死的就地釋放,不回來的夷三族,這也是給天下做個遵紀守法的標桿對不對?” “你直接都釋放了什么意思?為惡不罰提倡天下為惡?你愛了刑徒,苦了百姓,亡了秦國。”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