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拉庫房門時,身子一直站在門口,隨庫房門而動。 在始皇帝滿是期待的目光中。 映入他眼簾的的不是金光閃閃的金子,也不是五顏六色的琉璃器,更不是他剛才想的什么玄鳥神龍之類的。 而是,一捧撲出來的灰。 那灰似乎一直被房門牢牢堵在庫房里,現(xiàn)在失去了房門堵截,一下子全部沖了出來,像是屋內(nèi)有百人同時向始皇帝扔了一團(tuán)土似的。 “退!” 始皇帝還沒反應(yīng)過來。 蓋聶左手向后輕拉始皇帝,右手抽出腰間寶劍攔在始皇帝面前。 白衣劍圣一把劍舞得猶如千把劍同時揮舞,其姿絢爛至極。 看不見摸不著的劍氣,在這些灰塵中卻顯出形質(zhì),讓所有飛來的灰塵如撞上一抹無形墻壁,簌簌掉落。 五息過后,所有飛來灰塵已盡數(shù)為蓋聶打落。 嚓~ 白衣劍圣歸劍入鞘,其衣依舊雪白,纖塵不染未有處污痕。 始皇帝瞇著眼睛,踩著地上那些灰土走到還站在門口的付子康身邊,異常平靜地道:“你說能抵五年軍餉的,便是這些土。” 付子康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他冠上的灰不住往下滑落。 他剛才雖然一直躲在門口,但他畢竟沒有一個劍圣護(hù)著,身上還是落了一些灰,整個人看上去灰頭土臉的。 “此物不是土,是水泥。” 始皇帝沒有發(fā)脾氣,哪怕這看上去是如此滑稽可笑,他也沒有一絲惱怒的模樣。 “水泥?此名朕第一次聽。” 始皇帝看向庫房內(nèi)堆到頂?shù)乃啵熳邇刹剑焓秩プァ? “陛下且慢。” 付子康急忙攔下。 “嗯?” 始皇帝回頭看了付子康一眼,嚇得付子康立刻縮回手。 “此物燒手,陛下不宜直接觸之。” “燒手?此物又非火焰怎會燒手?” 始皇帝今天聽到的稀奇事越來越多,他的語氣也越發(fā)平靜。 趙高若是在此,必會知道此刻始皇帝已是心有怒意,只是強(qiáng)忍不發(fā)而已。 “臣不知,是長安君說的,臣親眼見長安君把一小豬放入石灰內(nèi)。一日后,那小豬豬皮紅腫,有灼傷痕跡,遇水開裂。” “……你說此物是那豎子送來的?他說這個,叫什么?” “水泥。” “他說這個水泥能抵五年軍餉?!那豎子就是這樣糊弄朕?” 嬴政一聽是嬴成蟜送來的,平靜之色盡去,怒氣勃發(fā),大發(fā)雷霆。 始皇帝怒而跺腳,灰塵四起,襯的其所穿冕服上那只玄鳥如在云中。 蓋聶看著沾染不少嬴政身上沾染水泥的冕服,面無表情。 浪費(fèi)我的劍。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容臣為陛下掩飾一番此物妙用。”付子康見始皇帝發(fā)怒,忙不迭地道。 始皇帝冷眼觀之。 “朕沒記錯,你是那豎子舉薦而來?” “是,長安君待臣恩重如山。在臣將要餓死之際,是長安君收留了臣。賜姓為付,名子康。” 一提到嬴成蟜,付子康雖然還是有些畏手畏腳的樣子。 但明顯語氣要堅定了許多,眼神中也充滿崇敬。 秦朝之時,好多人都沒有姓,姓是尊貴之人才能有的。 睡虎地秦簡的六號木牘,十一號木牘,分別是驚,黑夫兄弟倆給兄長衷寫的家信,三人是親兄弟。 連秦朝士兵都沒有姓,從中可以看出,秦朝有姓之人起碼都有一定地位。 嬴成蟜未付子康賜姓取名,這在秦朝是一件極其光榮的事。 “那為何朝堂之上,你不為成蟜言語。” “長安君不需臣言語。” 始皇帝瞇起雙眼,聲音有些危險地道:“那如果成蟜要你言語。” “那臣便言語。” 嬴政看著這位坦然承認(rèn),高居廟堂,為九卿之一的重臣,冷冷地道:“汝食朕祿,效忠成蟜,汝不忠也。” “子康確不忠于陛下。子康做治粟內(nèi)史,便如在長安君府管賬。長安君舉薦子康做治粟內(nèi)史,于子康而言,都是為長安君效力。陛下若覺得子康不可,子康這邊辭官回去做長安君府賬房先生便是。” 付子康連臣都不稱呼了,可見確是有心辭官。 “朕的九卿,還不如那豎子府上一個賬房先生乎?” “治粟內(nèi)史一年兩千石,俸祿還是陛下給的多些……” 嬴政看著付子康身子畏縮,但是眼神堅定的樣子,很難理解為什么付子康明明怕他,卻還敢這樣與他說話。 “大秦九卿之治粟內(nèi)史效忠成蟜,不效忠朕。你可知只此一條,朕就能殺你!” 付子康眼中流露害怕神色,但是嘴上卻道:“長安君說,只要與陛下說實(shí)話,陛下便不會殺我。只要管好帳,不管心中怎么想,陛下都懶得管我。” “哼!”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