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白鴿。” 趙姬蓮步輕移,打著呵欠走到鐵甲女身前,接過鐵甲女手中白鴿,漫不經心地梳理著白鴿羽毛,向床榻走回。 “趙高不可信了,你應該知道才對。” “此乃尉繚借趙高之口。” 趙姬腳步一頓,撫摸著鴿子的動作一停,背對著鐵面女說道:“尉繚……那倒是可以試試,你要如何尋那豎子?” “尉繚斷言長安君必會出城截殺其人,此刻早已宵禁,長安君必不能光明正大回府。我在長安君府鄰近,尋飛檐走壁,武功高強之輩可也。” 趙姬細長手指劃過鴿子羽毛,沉吟片刻。 “可。” 得趙姬應允,鐵面女抱拳行禮,徑自開門去換夜行衣。 門開。 鐵面女出。 一侍女進。 侍女行至趙姬身前,先行了一禮,方道:“太后初回咸陽,不宜有過多安排,以免惹陛下生厭,不知越女深夜出宮所去何處?” “去殺那豎子。” 趙姬說的漫不經心。 侍女聽的心驚膽戰。 趙太后口中的豎子,如果不指名道姓,那只有一個人。 長安君,嬴成蟜。 侍女慌忙跪在地上道:“陛下與長安君感情深厚,若越女未完成太后之愿,事態發展恐非太后所能接受也。” “越女從未失過手,論武功,論行刺,越女從未輸過。” 趙姬笑的很自信。 “這世上只有兩種劍,一種是越女劍,一種是其他劍。在政兒身邊得寵的那個劍圣蓋聶,據說是天下第一劍,那是沒與越女比過。在越女面前,無人配用劍。” …… 夜色下的咸陽城。 一如既往的孤寂。 除了那些被安排到夜間巡邏的城防軍們,四通八達的咸陽街道上,難見一個活人。 站在咸陽城外,無論在哪一個方向,都只能看到一面高大而斑駁的青磚城墻,矗立在黑夜中的城墻,就像是一座高大墓碑。 在這四面墓碑所聚攏的城中,嬴成蟜熟練地躲避著巡邏城防軍。 他總能在城防軍到來的前一秒藏身在房屋拐角陰影處,古樹茂密樹冠上。 或者就如同那些采花大盜,刺客游俠一般,老套地躲到咸陽城中大多以青石所造就的屋頂。 他本可以大搖大擺地行走,但他偏不。 有一身絕世武功不用,比錦衣夜行還要難受。 畢竟他這身絕世武功,得來不易。 況且暗衛因為宵禁的緣故,沒法進城,跟在身邊,所以,不用在意個人形象,這一刻,嬴成蟜是徹底放飛了自我。 黑暗中,嬴成蟜靈活如貍貓,躥騰如靈猿,在夜色掩護下比鬼魅還要像鬼魅。 他就這么躲過了十幾波巡邏城防軍,距離長安君府的路途只剩下了一半。 近前又有一隊城防軍路過,嬴成蟜輕車熟路地躥上最近房屋的房瓦,整個身子趴伏在那里,屏住呼吸。….趴伏姿勢能讓他暴露在外的身體達到最少,屏息則屬于躲避官兵的基本操作。 目光直視著青瓦,避免引起某些直覺極其強烈的怪胎注意。 嬴成蟜只以眼角余光觀察著這隊城防軍動向,等城防軍們離去。 很快,這隊城防軍就在嬴成蟜的視線中消失。 那本來極為清晰的腳步聲也已經幾不可聞,證實著這隊城防軍已走遠。 嬴成蟜松了口氣。 一直屏住的呼吸放開,心神自然為之一松,這是人的本能。 突然,后頸貼合后背的嵴梁骨處傳來顫抖,強烈危機感在嬴成蟜身后炸裂。 那種驚悚感就像是第一次約女神看電影,在電影院黑幕時勇敢牽住女神的手,亮幕后身前卻多了雙方父母。 嬴成蟜顧不得會不會將沒走特別遠的城防軍吸引過來。 他渾身腎上腺素爆發,雙腿用力彈射起步,就像是一個竄天猴似的直上云霄。 碰~ 磚瓦盡碎。 房檐上碎片簌簌落入下方民眾家中,驚醒本在熟睡的民眾。 雖然因為身在空中無法借力的原因,雙腳離地是比武大忌。 但這個動作卻能最快讓嬴成蟜脫離此境地,生死一線,嬴成蟜來不及權衡那么多利弊,只能隨著本能行事。 “滾!” 同時他聚渾身氣力于舌尖,內力自丹田噴涌自奇經八脈流轉全身,內外相合喝出了他這一前半生蘊含最大力量的字。 隔著一個房頂,剛剛被頂上瓦片掉落而驚醒的民眾又齊齊被這個字震暈,雙耳嗡鳴,腦袋眩暈地倒了下去。 喝出這一個“滾”字,是嬴成蟜能做出最快的反擊手段。 唰~ 但這能將普通民眾震暈的怒喝,卻沒能震散那一抹縹緲的劍光。 二指寬的長劍反射著月光,晃在了嬴成蟜眼睛上。 接著那把劍抓準這個時間,猶如一個抓著藤枝蕩上天的猴子,向著嬴成蟜面門撲去。 嬴成蟜克服生理反應,沒有眨眼。 生理在生命面前,不值一提。 嬴成蟜眼瞇著雙眼,看著眼前來襲之人,抽出腰間秦劍,雙手握住,手上青筋如泥鰍一般。 他的雙臂肱二頭肌高隆,氣血狂涌,持著秦劍快速在空中畫了一個大圈。 不論這把劍從哪里戳,怎么戳,最終都會與嬴成蟜手中秦劍相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