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嬴成蟜懵了。 在看到駟馬王車身邊跟著的國尉府府兵,知道馬車中不是始皇帝而是尉繚的時候。 嬴成蟜就覺得,這應該不是沖他來的。 國尉尉繚,和嬴成蟜交集不多,兩個人沒什么恩沒什么仇,連招呼都沒打過幾個。 準確的說,尉繚雖然做官做到了國尉,成為大秦軍武第一人,但他和大秦群臣都不熟。 他這個國尉超然于物外,很有一種孤臣味道。 有人想要投奔,不要。 有同僚請吃飯拉情意,不去。 二丞九卿上將軍,與他尉繚沒有任何關系。 每日去國尉府上班,休沐,上朝,這就是尉繚的秦國生活。 浩浩蕩蕩的郡縣制,分封制之爭。 滿朝文武都參與進來,連常年假寐的武城侯王翦都坐不住。 唯有尉繚,依舊坐的穩穩當當,不聲不語,就像他這個國尉是始皇帝湊數提拔的一般。 朝堂群臣不少都說過嬴成蟜豎子,但尉繚沒說過,從來沒說過。 尉繚對嬴成蟜的態度,和他對其他人態度一樣——不熟。 這種狀況下,嬴成蟜驟然被尉繚喝問了一句豎子,就很懵。 指著自己鼻子,嬴成蟜有些不可置信地道:“國尉是在與我說話?” “此地還有第二個豎子邪?” “尉繚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有什么狂疾?有疾去找夏無且,別來本君面前找存在感!” 確定是說自己,嬴成蟜當場懟了回去,說的比尉繚過分許多。 李斯長身而起。 他沒有離去本就是在等這個獻殷勤的機會,此刻怎能錯過。 “秦律唯有拜陛下之令,未有拜駟馬王車之令。國尉言說此語,是將自己當做陛下了乎。” 駟馬王車車簾沒有拉開的跡象。 馭手駕車時小心翼翼,停車后倒是昂首挺胸一副高深馭手模樣。 見嬴成蟜對尉繚言語不遜,臉上一黑,比他自己被說還氣憤。 “你,哎呦!” 跟了尉繚十幾年的馭手本想說的是,你怎敢如此與我家老爺言語。 剛說了一個你字。 簾內就飛出一只布靴,正砸在馭手腦袋上,將馭手沒說出的話全砸了回去。 揉著腦袋,馭手眼冒金星,剛要怒聲發火,問問是誰偷襲他。 低頭搜索偷襲自己的暗器,發現在地上歪著的布靴正是自家老爺尉繚的。 當下沒了脾氣,腆著笑臉,撿起布靴,隔著簾子將手中布靴遞入車內。 “老爺,你的鞋。” 手中一輕,馭手知道是尉繚將布靴拿走,正要回身將未說完的言語,帶著被靴子砸的憤怒說出去。 “不想死就閉嘴!老實駕車!” 馭手耳中傳來再熟悉不過的,自家老爺壓著嗓子重音滿滿的聲音。 得了尉繚告誡,馭手不明就里,但這不妨礙他聽話。 回到馭馬座位,馭手就好像剛才什么話都沒說一般,不再言語。 嬴成蟜能聽出馭手方才說話語氣中滿是憤懣,知道馭手話無好話。 但他沒當回事,連看一眼馭手的興趣都沒有。 緊盯著駟馬王車,嬴成蟜面上憤怒,心中卻饒有興致地等著尉繚。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尉繚這么一個國尉特意來找自己的麻煩。 嬴成蟜雖然和尉繚相處不多,不怎么了解尉繚其人如何。 但他不相信,能做到大秦國尉的人,會是一個毫無城府之人。 就連最瞧不上幸進之人的蒙恬,也不會特意跑到長安君府,只為罵嬴成蟜一句。 “無知豎子!誤我大秦十年!朝堂諸公舉家搬遷只為天下安穩,鎮壓六國余孽!今日朝堂二策分明能讓大秦早日安穩最少十年,讓諸公少費多少心力。你一個無寸功傍身,只憑陛下寵幸的豎子,有何資格說不?有何理由說不?” 就為這事? 嬴成蟜瞇瞇眼,瞥了眼李斯,沖駟馬王車努努嘴。 你上,要不是你把這兩策說出來,尉繚他也不會來找我。 可憐天下父母心。 為長子李由性命安危,李斯現在巴不得為嬴成蟜多做些事。 事做的越多,李斯心便越安。 當下冷聲道:“國尉此言……” “何狗在吠?老夫只通人言!” 李斯怒氣上涌,今日所受的所有氣都一起竄上來。 他腦海迅速搜索語言,連成罵語,還沒等他盡數噴之。 尉繚犀利,直接的話語不間斷,繼續自駟馬王車上傳下來。 “大秦王室子弟不賢,朝堂人言犬吠并起,去勢小人亦為九卿。咸陽雖大,卻無我尉繚容身之地,不如歸去。你這誤國豎子,非人哉!” 李斯破防,氣的他那張本就如秦律般刻板的臉又增添上秦律的兇厲。 嬴成蟜若有所思。 這理由找的好爛,根本站不住腳,你尉繚那么愛國還能長年在朝堂裝死? 到底為什么來找我麻煩,趙香爐驅使的?算了不想了,因為什么都不重要。 趕緊說完進行下一步驟,能動手就別bb。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