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所慮者,正是趙高。” “這卻是奇了?自你看見趙高第一面始,你便對他不善,多次欲殺之。趙高于朕忠心耿耿,汝為何對其有如此大敵意?為了試探趙高,不惜暴露李牧未亡,汝是何意?” “我做過一個夢,夢中皇兄病死沙丘,趙高立小十八為秦二世,殺盡皇兄其他子嗣,要大秦帝國二世而亡?!? “無稽之談!”始皇帝哂笑一聲,坐在了桌案后道:“趙高哪有如此本事,汝之夢是越來越奇怪了,要不要找個夢學博士來與你解夢。” 嬴成蟜也坐在桌案后,和始皇帝對坐,道:“不必,我不信這個?!? 始皇帝詫異地看了嬴成蟜一眼。 既不信夢,又因為夢中趙高所作所為而要殺趙高,話語前后怎矛盾至此。 嬴成蟜也沒有解釋。 始皇帝自然不知,嬴成蟜的夢,是真實的,是存在的,那個夢的名字,叫歷史。 “此話日后再說,皇兄,你要如何才行郡國并行制?!? 話出了口,嬴成蟜剛閉上嘴,忽然想到嬴政之前硬是要把雍地封給他,于是趕忙再次開口。 “分封雍地給我就免了,我不會破壞賭約,這輩子也不會踏入雍城一步。” 始皇帝攤開奏章,提起毛筆,輕聲道:“那就沒什么好談的了,你回去吧,郡縣制詔書天亮就會下達。” 嬴成蟜長出一口氣,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趴趴地倒在鋪有獸皮的地磚上。 “真沒得談?” “真沒得談。” “那好吧,那我造一天反吧?!? “你造一天反我也不會更改詔令?!? 始皇帝批著奏章隨口言道,忽然意識到嬴成蟜說了什么,筆尖一頓。 “你說什么?你要造反?” “對啊?!? 這聲“對啊”二字是在始皇帝身后傳出。 剛還躺在軟榻上的嬴成蟜,不知何時竟到了始皇帝身后! “你武功不俗,朕武功便差了?別忘了,小時候你每次比劍可都不是朕的對手!就算朕此刻武功不如你,亦能撐到蓋聶,趙高進來!” 始皇帝不慌不亂,腰腹下丹田之中,有氣涌動不休。 僅一瞬間,這股氣便在始皇帝體內行了一個大周天,內力貫穿始皇帝全身。 單論氣勢,竟是不輸給征戰沙場,廝殺多年的蒙恬。 誰也不會想到,一直受保護,從未在人前出手的始皇帝,會有這么一番俊功夫。 “懂不懂‘不射’的含金量?我憋了二十六年,是你閑來無事耍幾手劍就能抗衡的?”嬴成蟜略帶不滿的聲音飛入嬴政耳中。 然后嬴政便覺后脖頸受到重擊,那里積聚的內力被一擊擊潰! 他腦袋一暈,眼前一黑,那一身力量還沒有來得及發揮,便倒在了地上。 嬴成蟜將嬴政扶到章臺宮偏殿的軟榻上,給嬴政蓋上被子。 “晚安,皇兄?!? 自供暫時休憩的偏殿回到堆滿奏章的正殿。 嬴成蟜正坐在桌案后,那個原本屬于始皇帝的位置上。 他拿起墨汁未干的毛筆,攤開那些嬴政還沒有批復的奏章。 【楚地郢都現叛逆蹤跡,疑似項燕之后……時有民謠傳頌,楚雖三戶,亡秦必楚,請陛下決斷?!? “什么時候了還玩民謠,地下黨和正規政府打輿論戰?怎么想的?” 批復: 【編個民謠,核心秦楚一家親,傳而頌之。學習當地楚歌,將秦風融入其中,三月朕要見成果。】 【齊地臨淄,即墨有田氏叛賊欲復齊,其數數千……田氏于齊地影響巨大,政令難通,請陛下決斷?!? “只抓槍桿子,不抓筆桿子,不成大事。當地田氏做大這個問題,當地主老財打不就好了?!? 批復: 【造反的不用再上,無論事涉何人何勢,皆殺之!老秦人不和人談條件,這種人不殺留著過年?田氏之難,先臭其名聲,尋其欺男霸女強占田地之事公之于眾,激起百姓之怨。民怨沸騰之際派兵剿之,分其財,其土予當地百姓,當事秦官敢拿一錢,斬之!】 …… 嬴成蟜一份又一份地看過去,下筆不停。不到半個時辰,便批完了始皇帝剩下的奏章。 啪嗒~ 將毛筆丟在桌案上,嬴成蟜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快二十年不干這活,還真有些生疏。話說回來,皇兄還在,這天下就這么多要造反的了?” 剛才嬴成蟜批復的那些奏章里面,他看到了有七八份各地要造反的情報。 燕,韓,趙,魏,楚,韓等地,盡皆有造反之人。 有的占山為王成了盜賊,扛著趙國將軍旗幟。 有的十數人流竄作案,只殺當地秦人。 更多的是白天身份是當地貴族的門客,但一到夜晚,一蒙上面,便能落地幾千兵馬去襲擊當地糧倉。 秦國當地官員雖然知道這些人就是那些貴族的門客,但無奈當地貴族勢力實在強大,私軍比留守秦軍還多,只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還不是少數。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