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那日和你說的郡縣制,都記住了吧?” 那秦臣一臉不樂意。 “李斯都記得住,我有什么記不住的,瞧不起誰呢?” “那就上,弄他!” “弄誰?姚賈?” “對,把他兌掉,你我兩不相欠。” 那秦臣沉默。 嬴成蟜以為其是拒絕,因為大秦如果實行分封制的話,按照功勞,他身邊這位秦臣必能得一塊封地。 “不想上就算,乃公不愛勉強人,我自來!” “你辯得過姚賈?” “應該辯不過,但想試試。”嬴成蟜眼睛亮晶晶的,道:“對于你們這些歷史人物,能在你們擅長領域和你們一爭雌雄,我就很興奮。” “你才歷史人物!會說人言否?每次皆說些不明之語,惹人生氣。”那秦臣看看姚賈,一臉傲然地道:“好好看,好好學。學術之爭我不如你,辯論,我天下無敵。” 他慢慢起身,邊起邊用只有嬴成蟜才能聽到的話道:“吾還欠你一命,此行不為報你恩,乃為報君恩。吾為秦臣,既食秦祿,當報秦恩。愿這天下,唯有大秦,唯有華夏。” …… 本來姚賈出場,已讓群臣大喜過望,歡喜得都要升至空中,自恃勝券在握。 但這位七尺傲然秦臣的出現,卻又讓群臣心情掉落谷底。 因為這個秦臣,叫頓弱。 頓弱,戰國末期縱橫家,桀驁不馴,其有兩件事名揚天下。 一則見嬴政不拜,且痛斥嬴政囚母不孝。 二則離間趙國君臣和諧,要趙王遷自斬敗大秦戰神王翦,要秦軍難進一步的趙武安君李牧。 頓弱和姚賈兩人人生軌跡高度相似。 和姚賈一樣,頓弱也是以一張嘴,和嬴政給予的金錢。游說四國,以口舌和金錢,破四國合縱。 頓弱和姚賈之區別在于游說的四國不同,他比姚賈少個楚,多個魏。 還在于游說環境不同,姚賈出行是嬴政明目張膽大禮相送,各國皆知姚賈乃秦臣,是明。 而頓弱出行,嬴政未現身,也未承認頓弱是秦國之人,各國皆以頓弱為白身,是暗。 因此,雖然兩人功績都是游說四國。 但相比于身上佩戴一塊“秦王看重”免死金牌的姚賈,頓弱的處境,要更為兇險。 “頓上卿?他怎么和姚上卿對上了?” “以頓弱之功,足以得封地,他怎么……” “又一個和李斯一般,發了狂疾的!” “……” 群臣細語紛紛。 前些日與姚賈有過深入交流的王綰,隗狀,馮去疾等人則臉色一變。 怪不得吾等尋頓弱,頓弱不見,他竟是不想分封,如今只能看姚賈能否辯過…… “歷經戰國,天下大勢已成兩種治式:封建諸侯為一道,郡縣統治為一道。今上卿論治道,欲先行分封而后改,若非爾幼稚不通情理,便是爾心術不正其心不軌。” “頓弱敢問上卿:天下統一而一朝先分封后郡縣,郡縣出時,諸侯可讓土還爵?今日這朝堂還未有諸侯便如此態勢,彼時手握重兵家有富財,反會拱手相讓?” 瘋了,都瘋了! 左相瘋了,李斯瘋了,頓弱也瘋了! 此等之事應心照不宣,怎能宣之于口? 在頓弱雄辯之際,群臣臉色越來越白,時不時地偷看兩眼始皇帝的表情。 始皇帝表情和先前李斯說要調修皇宮,帝陵的民夫去修馳道一樣,難看出喜怒,群臣更加慌張。 王綰,隗狀,馮去疾等分封制最高擁躉者也越來越心涼。 他們有種感覺,今日,應是郡縣制贏了。 姚賈臉上再不復從容,這位名家名士內心翻騰不休。 不是頓弱言辭何等犀利讓他難以招架,而是頓弱比他敢說。 頓弱就和李斯一樣,指著他們的鼻子說他們以后想造反,不按規則行事。 “介時天下諸侯林立政出多門,天下紛紜不定,圖亂乎?圖治乎?再則,天下治道若以地理遠***亂難易而決斷。易治者嚴,難治者寬,豈非縱容遠政不法生亂?如此治道,秦律公平何在!天地正道何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