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已經在賭桌上拍下性命,再無回頭之路的胡人丞相再次登場。 “六國俱滅,未至一載。變與不變,除了因時制宜,亦要因地制宜。臨近關中之地,如趙,韓等,陛下之銳兵強弩三日可達,不必分封,陛下治之即可。大者劃郡小者劃縣,縣歸郡下,變分封為郡縣可矣。” “然齊,燕,楚地,距咸陽何止千里之遙?此改分封為郡縣,初一賊起,初五請求出兵,便算我大秦銳士盡皆來去如風日行千里。趕到之日,賊人早已破城離去矣。” “此等距離王幾甚遠,政令不通達之地,正適分封,怎可為變而變?” 左丞相隗狀說完,一群說不出來話的朝臣只聽了個大概,大致知道隗狀是在說分封不可廢,一個個便扯著嗓子爭先恐后。 “左相所言甚是,吾等附議!” “此言大善,正該如此!” “為變而變,本末倒置也!” 他們的呼聲如長江江水滔滔不絕,論聲勢,可比那些法生們強太多了。 隗狀聽著這些聲援,非但沒有興奮,反而暗嘆口氣。 較之前之聲勢,差了不止一半。 此等聲勢能壓住李斯? 長安君壞我謀劃,壞我性命也! 李斯冷笑一聲。 上次朝會,便是這個問題,讓他難以答出。 “破燕之時,燕王遣使報于陛下。愿奉秦國為宗主國,自稱秦臣,只求保留宗廟社稷。愿為秦國守土開疆,歲歲納貢。若有外敵入秦,內敵生亂,可率軍勤王。” “敢問左相,若行分封,我大秦滅燕之戰死傷的兒郎,豈非白死?我有一策,可定乾坤。” “修馳道,連同四極八荒。無論是兵出咸陽,還是邊疆求援,往返三日即可。我大秦城池若三日可破,何制皆不能保秦!” 修馳道,通四方。 這便是李斯解決軍隊出征困難的辦法。 此論并不高妙,勝在切實可行。 “修長城,修帝陵,修皇宮,此三項早已耗盡天下民力。李廷尉若要再修馳道,人力何來?真要逼得天下皆反,民不聊生,要我大秦再與整個天下戰過方才罷休乎?” 隗狀高聲懟了回去,這位藍眼丞相看著李斯內心冷笑。 長城修繕是大秦國策,是征戰之堡壘,退守之屏障,你李斯敢反駁此項,武將們能將你生生撕碎。 而皇宮,帝陵,事涉陛下! 我隗狀今日舍下性命,一切皆敢言說,你李斯敢否? 隗狀自以為這一番奏對無懈可擊,卻不料李斯雙眼一紅。 玩命? 你隗狀是真正拼卻性命,我李斯卻是有陛下允可! “長城不可不修!皇宮帝陵,停之又有何妨!” 李斯大袖一甩,一副錚錚忠臣,為江山社稷可拋卻性命之模樣。 “調皇宮,帝陵之民力,修馳道而固天下,舍小家而守大家,陛下乃萬圣之君,豈在意此等小節!左相方才已言,天下是陛下的天下,亦是天下人的天下,何以不懂此理邪!” 隗狀臉色一變,猛然看向始皇帝之面貌。 群臣臉色皆如隗狀一般,盡皆看向始皇帝之面貌。 李斯擅自抽調皇宮,帝陵之民力,可是得了陛下之授意? 若得陛下授意,吾等趁早偃旗息鼓便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