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很理所當然一樣。 虞倦覺得這個人或許想要折騰自己。因為孫七佰最近送來的零食里有很多糖果,外國進口,百分百果汁,比從小賣部里買的高級多了。 他這么想,也這么說了:“不是有很多嗎?” 周輝月很輕地笑了笑,似乎是回憶起了糖的味道:“我喜歡你買的那種。” 很酸,但總比苦要好。雖然周輝月以前從不會做這樣自欺欺人,沒有必要的事。 虞倦想,首先,這個人肯定了自己的品味;再來,他剛剛為自己做了一頓很美味的飯。 這樣一個小忙,虞倦沒什么不愿意幫的,于是問:“那去看看還剩多少吧。” 廚房里周輝月的房間不遠,沒幾步路。在邁入這里前,虞倦猶豫了一下,他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事了。 準確來說,沒有發(fā)生什么嚴重的事故,但虞倦的記憶無比深刻。 周輝月的輪椅走在前面,他停在桌邊,打開第二個抽屜。 虞倦站在他的身后,看到抽屜里只有很少的幾樣東西,玻璃罐子橫在里面,幾顆糖果零零散散地落在杯壁,閃閃發(fā)光。 他伸出手,想要將玻璃罐子拿起來。 不湊巧的是,蓋子上卻纏著一根泛白褪色的紅繩,虞倦一拿起罐子,紅繩伸展開來,受重力影響,直直往下跌。 原來是一個翡翠吊墜。 虞倦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塊翡翠的水頭很好,顏色也漂亮,不知道為什么會隨意地和糖果罐子擺在一起。 “這是什么?” 周輝月的目光落在那個吊墜上,他想了幾秒鐘,又看向虞倦,回答道:“我的母親留下來的。” 虞倦怔了怔,好像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不太穩(wěn),吊墜輕輕搖晃著,他連忙用另一只手托住了。 又偏過頭,看著周輝月,似乎想問什么,但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周輝月看到虞倦吃驚的模樣,似乎有些愉悅。不過眼底的那點笑意稍縱即逝,虞倦沒能看見。 房間里安靜極了。 虞倦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他以為沉默會蔓延至自己離開,畢竟對于周輝月而言,童年過往是一段不會提起的往事。 至少在《白城恩仇記》里是這樣的。 良久,久到虞倦抬起的手都開始發(fā)麻,周輝月忽然開口說:“我沒有五歲前的記憶。” 周輝月從小就表現(xiàn)出異于常人的天分,他的記性很好,邏輯思維奇佳,在五六歲的年紀,一般幼童尚且不能掌控情緒,周輝月已經學會掩飾真正的自我了。 所以他的走丟真的很奇怪。 他一個人獨行在山中,找不到路。一個中年男人看到迷路的五歲小朋友,沒有報警,反而敲了他的后頸,將他帶走了。 周輝月想了片刻:“唯一記得的是一場連綿不絕的大雨。” 現(xiàn)在想來,應該是母親康勉的葬禮。 虞倦聽得很認真,他坐在輪椅前的那塊地板上,仰頭看著周輝月:“后來呢?” 因為失去記憶,所以周輝月沒能回到周家。 周輝月半垂著眼,語調聽起來很平靜:“后來被送到了福利院。” 他的運氣不錯,從那個男人手中逃了出來,當時通訊還不發(fā)達,兩地相隔太遠,周家沒收到消息。 虞倦看了他一小會兒,可能是在思考該說什么,慢吞吞地問:“那里的生活怎么樣?” 周輝月笑了:“還不錯。”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