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時宜-《穿成謙妃后我在清宮修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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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什么?
下一刻婉襄反應(yīng)過來,立刻便重又跪了下去,“請萬歲爺降罪?!?
上一次相見,她妄議政治,不是只讀過《女訓(xùn)》、《女則》的女子能有的見識;而片刻之前她憑空捏就一支毛筆佯裝書寫的姿勢亦十分嫻熟,更不是不曾習(xí)字之人。
她曾經(jīng)同他說過她并未讀過什么書,眼前這人是天子,如此這般,是欺君之罪。
皇帝卻只是于御座之上微微俯下身來,伸出的手在空中猶豫片刻,終于在婉襄額上找到了落點,是上一次在咸福宮的臺階之上磕出來的傷疤。
“女子當謹守本分,長于女紅,不通詩書,這是你們漢人的規(guī)矩。但朕從不這樣想?!?
他的手并不光滑,指腹甚至可以說是粗糲,是常年握筆,年少時張弓射鹿留下的痕跡。
“朕之養(yǎng)母孝懿仁皇后熟悉滿漢經(jīng)史,朕六歲進尚書房念書,皇考考校學(xué)問之時,學(xué)識便已遠超諸年長皇子之上?!?
“而后亦幾十年如一日鉆研學(xué)問,因此張英、徐元夢屢得皇考重用封賞。唯有朕知,這其中亦有早年孝懿仁皇后撫育教導(dǎo)之功?!?
張英和徐元夢都是雍正的老師。
雍正向來是個自信的人,寫給臣下的朱批之中,常常極言自身才干遠超臣下。
但這并不是一種自傲,亦不是皇權(quán)壓迫,反而是出于他對自己深刻的了解。
控御之才,文章之美,事理洞明,體察下情,歷代帝王鮮有能出其右者。
他收回了他的手,旋即向下,穿過婉襄請罪時交疊的手背,握住了她的。而后他的手微微用了力,引導(dǎo)著婉襄站起身來。
“你能讀書識字,朕覺得很好。往后在朕面前也不必再遮掩什么,無知并不使人可親?!?
未及婉襄回應(yīng),他已不著痕跡地松開了手,“上一次于摛藻堂中,這痕跡尚且微有些發(fā)紅,如今便已都好了,是值得慶賀之事。”
那般清淡雪色與昏暗燭光之下的痕跡,他也全然都記得。
雍正站起來,繞到正殿之后,再回來之時向婉襄展示著手中的什么,“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
雍正早已不是少年了,久在無人之巔,所以這風發(fā)的意氣之中一如既往地蘊含著淡淡的孤寂。
可這一次他身上的孤寒卻并不讓婉襄想要逃開,反而吸引著她向他靠近。
更何況她根本不必做什么,只消站在原地,這天下至尊之人就會重新走到她身旁。
他走到近處,婉襄才終于能看清楚他手中的東西到底是什么。
綠色的玻璃瓶身,其間有深黑色的液體流動,是現(xiàn)代常見的葡萄酒。
“這酒你大約不曾嘗過,是西洋御醫(yī)送給朕的羅斯瑪麗諾葡萄藥酒。”
雍正走回來只是要將婉襄帶往明間東側(cè)的東暖閣,她跟在他身后,心里覺得這樣一串英文名從他口中倒出來,到底有些滑稽。
其實早在漢代之時中國便已經(jīng)有葡萄酒,但雍正時期嚴格執(zhí)行海禁,舶來之物仍舊難得。
便是天子珍藏,應(yīng)當也是有限之數(shù),不知他怎舍得與她共飲。
婉襄落后雍正數(shù)步,他忽而回過身來,她唇際的笑意未及收斂去,盡數(shù)納于他眼中。
“在笑什么?”他好像也被她的笑意所感染。
這種為人所喜愛的快樂令婉襄的笑意更盛,她將她方才的一點小心思藏在如鴉翅一般墨黑的睫下。
“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說,葡萄酒暖腰腎,駐顏色,耐寒,的確適合冬日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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