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魏,云安城。 初夏的陣雨,便如同夜闖深閨的采花小賊,來時風急雨驟,去時行色匆匆,只留下溝壑間的泥濘水漬,和那一樹帶雨梨花。 風停雨住,京城街頭逐漸活躍,百姓陸續(xù)走出家門,販夫走卒沿街叫賣: “包子——” “賣煤咯……” …… 滿街嘈雜聲中,一支車隊從天水橋的街口緩緩駛來。 馬車在后,前方是十三騎押車武人,皆身披蓑衣頭戴斗笠,腰后橫刀,風塵仆仆。 京師重地,江湖氣這么濃的隊伍著實罕見,不少行人側(cè)目打量,卻見車隊為首的是一名年輕男子。 男子蓑衣下穿著黑袍,肩膀上站著一只大白鳥,身材高大、皮膚白凈,雙眸烏黑泛著明亮色澤,一雙劍眉,更是俊氣臉龐多了三分凌厲。 “哇——娘,快看,那個哥哥長得好俊!” “噓~別亂喊,羞不羞?” “那只鳥好胖~” “嘰?” “嘿?還能聽懂人話!” …… 街上少婦少女的贊譽,黑衣年輕人恍若未聞,目不斜視帶著隊伍,來到街尾的鎮(zhèn)遠鏢局外。 整個天水橋的商鋪,都掛著‘裴’字家徽,鎮(zhèn)遠鏢局亦是如此。 能在寸土寸金的京城買下一條街的人家,顯然不是小門小戶,派頭十足,鏢局黃木青瓦的高大門頭外,時常站著兩個撐門面的鏢師。 瞧見不認識的馬隊到了門前,一名鏢師上前拱手,行了個江湖禮: “閣下是?” “夜驚堂。” 鏢師面露茫然,掃了眼一眾氣勢不俗的武人: “未曾聽過閣下大名。閣下是來運鏢,還是……” “踢館。” “……” 此言出,街面一靜。 本來閑逛的路人,全都圍了過來,連街邊賣餛飩的小販,都放下湯勺,手在圍裙上抹了抹,踮起腳尖打量: “怎么回事?” “踢館的,這場面在京城著實少見……” …… 鏢局外的兩名鏢師,見黑衣年輕人來者不善,臉色皆沉。 換成尋常愣頭青,應(yīng)該出言喝退,但門外十三騎,個個帶刀,架勢和滅門似的,不太好惹,鏢師神色還是比較客氣,拱手道: “京師重地,嚴禁私斗。我們東家是正經(jīng)生意人,遵紀守法,踢館的事兒接不了,閣下若是和東家糾紛,可以去擊鳴冤鼓,咱們?nèi)パ瞄T說理……” 此言出,圍觀群眾當即開始喝倒彩: “咦……” “還習武的,人家都打上門了,你讓人去報官像話嗎?” “對呀……”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