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翌日,雙桂巷。 滴答、滴答…… 雨珠落在水洼中的空靈輕響,讓房間顯得格外幽靜。 靠窗的床鋪上,夜驚堂睜開眼簾,偏頭看去,外面天色灰蒙蒙的,也不知是清晨還是下午。 辛苦一晚上的鳥鳥,爪爪朝天睡在枕頭旁,隨著他有動作,迷迷糊糊“嘰……”了一聲,翻個身繼續睡。 夜驚堂用手指撓了撓大鳥,然后把薄被蓋在它身上,坐起身來,從懷里拿出金紙查看。 從義父信上聽說《鳴龍圖》的玄妙后,他心心念念已久,但此時真意外得手,問題又冒出來了。 手中這張金紙,能擋住他全力一刀絲毫無損,大概率是正品,但紙張前后無字跡,只有一副‘龜馱三山’的圖畫,沒有任何提示,哪怕知道是無上秘籍,記載著獨一無二的秘術,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練功。 夜驚堂拿著金紙仔細端詳,試圖從圖畫的線條上琢磨玄機,看了片刻后,又望向了窗外的院子。 夜驚堂睡覺的房子,在廚房對面的西廂,駱凝和折云璃兩人則住在主屋。 折云璃比較活潑,是閑不住的性子,兩人都在補覺,折云璃在家沒事兒干,又出去遛街了,駱凝還在主屋歇息。 隨著三人在院子里住下,主屋已經和初來時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折云璃置辦了幾樣家具后,正屋看起來更像個屋子了,角落放著個小柜子,上面擺著些許胭脂水粉,還有銅鏡木梳等物。 床鋪上,駱凝和衣而眠,腰間蓋著薄毯,腰身勾勒出的曲線完美無暇。 半夜回到這里躺下,確實有些疲倦,但經歷了昨天那終生難忘的一夜,作為女人,駱凝又如何睡得著。 駱凝側躺在枕頭上,水潤晶瑩的桃花美眸,稍顯失神的望著墻壁,蔥白玉指則放在唇瓣上,回想著那一觸即分的短暫親吻。 從凌晨躺在現在,她腦子里也不由自主回顧了以前走過的每一步道路。 幼年出生江州水鄉,家里也算江湖名門,可惜尚在蹣跚學步,家里就遇上了仇家,父輩死的死傷的傷,就此家道中落。 作為一個女兒家,本不該出來走江湖,但她天賦出類拔萃,她不出來扛起大梁,恩恩怨怨讓誰去了結? 剛開始走江湖的時候,她志向很大,誓要成為奉官城那樣的‘江湖第一人’。 結果江湖太大,天也太高,兜兜轉轉一圈兒跑下來,除開一個‘江湖第一美人’的稱號,什么名堂都沒混出來。 而曾經的仇家,卻幡然悔悟,出家進了沙州千佛寺,成了‘二圣’之一神塵禪師的徒弟。 神塵禪師說仇敵已經悔悟,為往日所行負罪于心,活著便是對仇敵的懲罰。 此言何其可笑,若活著都算懲罰,那無故橫死的人算什么?解脫? 為了了結恩怨,她四方尋尋覓覓,去過玉虛山,結識了璇璣真人,也到過天南官城,拜會過武仙人,但都沒能得真傳,直至遇到了平天教主。 平天教主稟承祖訓想為前朝復國,說白了就是造大魏的反。造反就要當皇帝,平天教主不想當手下人也會來個黃袍加身,但自古以來哪有女人當皇帝的說法? 就算平天教主覺得可以,手下部將也會怕好不容易打下來的天下,被女人直接當嫁妝便宜了外人。 為此,平天教主答應學會了通神武藝后,全教給她,她則幫忙平天教主掩飾身份,當教主夫人操持平天教內務。 兩個初出江湖的女俠,就這么一拍即合,成為江湖上最羨煞旁人的神仙眷侶。 本來這日子過的很有指望,但習武習到比肩山上二圣,談何容易? 自從上了南霄山,她的人生好像就定格下來,日子過的很單調,整日習武,卻距離平天教主越來越遠,‘江湖第一美人’的風光逐漸褪去,只剩下無盡瑣事纏身,不知怎么就到了現在。 而無恥小賊的出現,就像是在一潭死水中,忽然丟下一塊石頭,激起千重漣漪,再也平靜不下來。 駱凝想不通,世上怎么會有膽子這么大、臉皮這么厚的男人。 偏偏她還毫無辦法,打不得罵不得,只能被對方溫水煮青蛙似得得寸進尺。 她和平天教主說是互相幫忙,但夫妻關系江湖上可人盡皆知。 她在外面和男子你儂我儂,若是傳出去‘平天教教主夫人與年輕兒郎茍合’的消息,平天教主可好不容易攢下的赫赫威名,豈不是一朝身敗名裂?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