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姑娘有何癥狀?”大夫把脈,好一番仔細的望聞問切。 “一刻鐘前,聞了一種花香味的熏香,便覺得胸口鈍痛,宛若巨石碾過。鈍痛后,又覺得仿佛蛇蟲鉆入肺腑,四肢百骸皆是酸麻僵痛。”蘇南枝臉色越發蒼白,連嘴唇也白的駭人,氣息虛弱至極。 “恕老朽直言,姑娘所遇奇毒,絕非祁焦兩州的醫師能解。” 大夫急忙去翻了生平看過的一些疑難雜癥獵奇醫書,從墊桌子腿的書里,拿出一本積灰很厚的書,翻開幾頁,忽然道:“若老朽診斷無錯,姑娘中的應當是,花冢毒。” “碾碎百種毒花與毒物汁液混合,再添加一些秘毒,曬干成粉,制作成熏香。吸入者不出一刻,毒素率先進入胸膛,每日半夜毒發一時辰,隨著天數增加毒發時間,若毒發一月還未服用解藥,便會七竅流血、暴斃而亡。” “此毒陰狠猛烈,是北狄先皇操縱死士的一種奇毒。”大夫后知后覺,看向蘇南枝的目光也充滿了忌憚,“花冢毒已經失傳數十年,如今重出人間,能中此毒者,想必身份不凡。姑娘還是另請高明吧!老朽無能為力啊……” 體內一陣比一陣更為猛烈的劇痛,讓蘇南枝倍感煎熬。 她皮膚極薄的太陽穴,漲起幾根細小的青紫筋脈,忽然攥緊胸口的衣服,“噗”地一聲,噴濺出大口黑血! 大夫駭人,哭喪著臉道:“若公子想減輕姑娘痛苦,便回家泡上一桶冰塊,使得周身血脈流轉緩慢,毒素在體內流竄變慢,或許沒那么痛苦。” 溫言斐攔腰一抱,將嘴角處流著駭然黑血的蘇南枝,避開人群,從后窗處飛回了驛站。 省城驛站頗大,有二十多處院子,居住官員絡繹不絕,故而溫言斐要了一桶冰,小二也沒起疑。 蘇南枝著雪白單衣,坐在飄著刺骨冷氣的冰桶中。 溫言斐回避,用黃泉閣復刻的官令,住在蘇南枝隔壁,約定好,若有事,蘇南枝便三長兩短地敲響墻桓,他就會過來。 這是第一次毒發,今晚半夜還會毒發。 難怪,狄瓊說‘你會回來,求孤’。 寒冬初春,街上的人們還未完全脫去棉襖,北部本身要比京城更為嚴寒,甚至湖泊還飄著一層碎冰。 此刻,蘇南枝泡在寒冷刺骨的冰塊水桶中,只覺得周身冷的呼吸都困難,身體里的那陣劇痛,幾乎折磨的她生不如死…… 眼皮沉重緩慢地慢慢合上,視線也徹底黑暗。 她徹底昏死過去。 這一昏,便直接到了半夜。 待她醒來時,又是第二陣劇痛到難以呼吸的毒發。 她指尖顫巍巍地抓起溫言斐給她留下的字條:見姐姐昏迷在房中,我已找來婢子為你更換干衣。姐姐勿憂,我住在隔壁,一直陪你。若有事便敲墻。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