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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沉韞剛要編出一套說辭，孫太傅跨進(jìn)書房門檻，慈祥笑笑：“聽聞攝政王與南枝郡主走的很近，是去見她了吧？不然王爺身上怎么有股梔子香？”

    沉默了一息，蕭沉韞才道：“是。”

    孫太傅是先帝生前一手提拔的忠臣心腹，三朝元老，曾受先帝旨意，自蕭沉韞兩歲起，就親自教導(dǎo)他課業(yè)十六年，于蕭沉韞而言，不僅是老師，更是長輩。

    蕭沉韞幼年時，受了孫太傅不少庇佑，也是孫太傅最得意的門生。

    書房的門被余曄合上，隨后給二人沏茶。

    孫太傅動作緩慢地端起茶盞，吹了吹茶湯的熱霧，像把蕭沉韞看穿那樣：“可老臣好像記得，南枝郡主是萬家未過門的妻子。”

    “有的關(guān)系，點(diǎn)到即止，才不至于方寸大亂。”

    孫太傅嘆了口氣，一雙飽經(jīng)世故的眼睛看事精準(zhǔn)且毒辣，吃著綿軟的杏仁酪，像與蕭沉韞閑聊家事那般隨意：“先帝駕崩前最惦記你的婚事，反復(fù)叮囑老臣為你把關(guān)。先帝與老臣，對王爺各方面都放心，唯獨(dú)這婚事……”

    “老臣從前也勸過王爺早日成婚，旁人這般年紀(jì)，孩子都能背三字經(jīng)了，王爺卻連成婚對象都沒能尋覓一個。那南枝郡主與王爺從家世上來說，并非良配，可若實(shí)在兩情相悅，也未嘗不可。問題是，她如今已被陛下賜婚給了萬家。”

    “學(xué)生知道。”蕭沉韞站在孫太傅面前，恭敬地聽他講話，又替他續(xù)了一杯熱茶。

    孫太傅笑了一聲，接過茶水：“原來王爺知道啊，老臣還以為王爺不知道呢。”

    蕭沉韞被孫太傅語氣陰陽地諷刺了一句，心里默嘆口氣。

    孫太傅見他不說話，又道：“老臣身體日漸愈下，恐怕沒有幾年時間。陛下對王爺并不友善，若王爺出了什么差錯，老城死后無顏面對先帝。”

    “希望王爺，明哲自保，斬?cái)嗵撏！?

    蕭沉韞再次沉默。

    孫太傅杵著拐杖站起身，在屋中來回踱步，忽然緊蹙眉頭：“王爺不說話是什么意思？王爺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良久以后，寂靜無聲的屋中，蕭沉韞說了一句話；

    “學(xué)生心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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