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看二人漸遠,蘇南枝已明白父親用意,她端莊從容地朝局促的云深羨看去,剛要說話卻微怔…… 他身上有股極淡的潮腥味兒,腳邊沾了幾片米粒大小的水藻,連寬袖半遮的手腕也有些濕疹,而此時京城干燥,連著十日天晴,主城區并無易潮之地,這么好的天氣,只有在暗河、溶洞、地道才會染上潮味,還長了濕疹,應是常去。 “羨哥哥,這些日子都在主城,沒出去玩嗎?”蘇南枝笑著試探。 “事務繁忙脫不開身,兵部家里兩點一線,半年未出城了。”云深羨耳垂微紅,不著痕跡地撓了撓有些發癢的濕疹,輕咳了聲,“明日記得來涵芳園找我學算賬,天色不找了,我先走了?!? 撒謊。 云深羨若在京城,這段時間的天氣,身上絕無潮腥也絕不可能犯濕疹。 蘇南枝回房將此事飛鴿傳書給了蕭沉韞后,便在房中閑看《地理志》和《名醫傳》打發時間,她還得多看書多學習,才能更明智地保住蘇家。 第二日。 蘇南枝去了涵芳園。 涵芳園是京城最大的梅園,冬日綿延數里的臘梅繞著湖泊競相開放,而游客們還可坐船賞花、聽曲喝茶、釣魚,今日便不少游客游船,等她到時,一葉圓拱小舟緩緩駛來。 舟上擺了各類糕點、茶水、漿果,還有兩把算盤、紙筆墨,可見云深羨十分上心。 蘇南枝上船后留意云深羨。 他今日身上的潮味倒是被松柏香囊蓋住了,可手腕不經意現出的濕疹卻愈發厲害了,難道昨夜或今晨也去過潮濕之地?若他沒去潮濕之地,就算不吃藥紅疹也不會加重。他到底去了哪里…… “枝枝,那現在開始學算賬吧。” 云深羨不著痕跡將袖子蓋住紅疹,紙筆寫出賬目,耐心至極地慢慢教,碰上難的,他也會用通俗易懂的話解釋清楚,即使蘇南枝做錯,他也會溫柔地一遍遍重新算給她看。 二人學了一個半時辰,陽光徹底從天穹傾瀉而下時,已是正午;他們身后不遠便是絡繹不絕的酒樓,大小游船畫舫紛紛駛來,小舟不慎與一畫舫微撞,沉浸在算賬中的蘇南枝毛筆落地。 蘇南枝與云深羨雙雙低頭去撿,頭恰好相撞,側面看去就十分親密,而此時,左右兩艘畫舫拋下鉤子抓住了他們的扁舟,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