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離開民政局,季匪提議兩個人一起吃頓飯。 程見煙剛把結婚證收進包里,還有些恍惚的反問:“你不是剛吃過一個三明治?” 她做的那個還是三層的,挺大的呢。 季匪沉默片刻,有些委屈地看向她:“你是在怪我能吃么?” “……”程見煙連忙搖頭:“我沒這個意思。” “我就是沒想到,你這么快又餓了。” “我沒餓。”季匪據理力爭,強調道:“吃飯是為了慶祝。” 慶祝?程見煙愣了下,忍不住輕輕抬起唇角:“你還挺有儀式感。” 本來以為季匪是個活的挺糙的,結果,比她細致多了。 “當然。”季匪笑笑,說得理所當然:“生活當然要有儀式感。” 其實他根本沒什么儀式感。 但夢寐以求的婚終于結成了,這次的儀式感就必須有。 無奈早飯剛剛吃過不久,兩個人都不太餓。 就算季匪難得想‘張飛繡花’的細致一次,想找個西餐廳吃個燭光晚餐什么的,也實在奈不過程見煙食量小,沒那個胃。 “那你說吧。”他修長的手指有些無奈的敲了敲方向盤:“去哪兒?” 程見煙本來想說實在不行各回各家吧,沒必要非得找個地方去‘約會’。 但在季匪壓迫性極強的注視下,她這句話沒辦法說出口,想了想只能說:“要不……” “去喝點茶吧。” 年紀輕輕,剛結婚的一對男女。 婚后慶祝的地點是茶館。 這是人能想出來的地點么?不是,但卻是程見煙能想出來的。 也是季匪能順從的。 ‘龍巖茶館’是程見煙常常去的一個地方,她認識那里的茶藝老師,也多少跟著學了點茶道藝術。 雖然遠遠算不上精通,但算是她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在洗茶煮茶的過程中,任何躁動不安的情緒都能被慢慢沉淀。 尤其是在茶館里小包廂喝茶的時候,身旁總會配著中式香道的沉香。 穿著漢服的女孩兒會現場將器皿里的粉末碾平,弄得一絲不茍,點燃后蓋上蓋子。 小小的包廂內慢慢盈滿了香木和茶壺里金駿眉的味道,十分悠然。 季匪本來覺得自己是那種‘山豬吃不了細糠’的人,坐在這茶館里會不適應,覺得別扭。 但可能是因為氣氛太過平和,還有程見煙親自給他倒茶的緣故…… 他又覺得挺好的。 甚至有種自己也想開個小茶館的沖動。 “你很喜歡來這里么?”季匪看著程見煙不需要茶藝師,自己熟稔的沖泡分杯,有些好奇地問。 “喜歡。”程見煙給出肯定的回答,微微垂眸繼續著手里的工作,她長睫毛微微顫動:“剛開始當老師的時候常常會被學生氣到,后來發現學習茶道,有助于情緒穩定。” 季匪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會兒,才說:“我覺得你情緒一直挺穩定的。” “記得么,上學那時候我和人打架,你直接找教導主任過來了。” 這是季匪第一次主動提起過去的事。 程見煙愣了愣,隨后就想起他指的具體是哪件事情。 十年前,少年不但自己是個讓人頭疼的混世魔王,對待身邊的人也很是維護。 簡而言之,十分護犢子。 離九中不遠的位置有一所技校,和正經高中里的風氣不同,那里才是真正的魚龍混雜——什么樣的人都有,總之和九中的好學生是兩個世界的人。 偏偏兩所學校離得很近,因此時不時的就會發生一些摩擦。 穿著兩所學校校服的學生走在同一條街上,彼此的目光里都是鄙夷且不屑的。 十七八歲,正是心高氣傲的年紀。 技校的學生覺得九中那些書呆子眼高于頂,瞧不起人,而九中的大部分學生覺得技校里那些都是不學無術的小流氓,還喜歡惹是生非。 膽小的好學生一般見到了都繞著走,但總有些欠欠的,喜歡湊上去的人。 例如高中時有一個和季匪還有傅廈玩兒的不錯的男生,名叫王知遇,他不知道怎么就和技校那邊的‘老大’發生口角,甚至發展到了拳腳相向的地步。 受了委屈,王知遇就跑回來和季匪哭訴了。 那時中二心爆棚到恨不得毀天滅地的少年,是會去追問前因后果,然后理智解決的人么? 不會的,季匪得知有人欺負他兄弟,二話不說的就搞了一堆人過去,準備找回場子。 十七八歲的男生大概都有中二病,季匪找場子的方式不是直接打群架,而是和技校那邊的老大約了一場野球。 輸了的一方,要乖乖學狗叫。 這種懲罰方式,除了對自己極度自信到自負的季匪以外,也沒人敢提出來了。 季匪和傅廈是從初中開始一起玩兒到高中的,多年的默契擺在那里,展現出來的水平當然碾壓技校那幾個臨時組的五人隊伍。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技校那隊輸了,技校的老大卻拒絕之前說好的提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