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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九歡跟蕭真站在船頭的甲板上，海風將蕭真的頭發吹得亂糟糟，將胖貓全身上下的毛毛吹得東倒西歪。
“我們什么時候能靠岸呢？”謝九歡問蕭真。
蕭真：“順利的話四五天吧。”
謝九歡哀嚎了一聲，竟然還要這么久！
蕭真又不高興了，說：“你就這么著急？”
謝九歡已經在船上待煩了，大海美麗，神密又危險，對人類有天然的吸引力，可謝九歡已經看了十天的大海了，她已經暈海了。https://www.x81zw.co
“林得意又不在江南，”蕭真說：“你著什么急？”
謝九歡嘴巴嘟噥了幾聲，蕭真沒聽清外甥女在說什么，但他直覺不是什么好話。
“你回去陪你爹吧，”蕭真也不樂意跟謝九歡說話了，趕謝九歡走。
謝九歡憤恨地喵喵喵著，轉身要往船尾走。
“你多陪陪你爹，”蕭真說：“他只愛跟你待一塊兒。”
謝九歡更生氣了，那是因為你們都不理他啊！都是成年人了，竟然搞孤立這種小兒科的把戲。
謝長安還是一個人待在船艙里，見謝九歡拿頭拱開艙門跑進來了，他的臉上才露了笑容。
謝九歡輕車熟路地跳上桌，爪子沾墨水，在紙上寫：“在做什么呢？”
謝長安：“在發呆。”
船艙里有幾本游記，但謝長安沒興趣看，他如今最常做的事就是坐著發呆，要不是有謝九歡插科打諢，他能坐著發一整天的呆。
謝九歡看著她爹發愁，她爹的精神狀態不對勁，可她不是精神科大夫，布郎中也指望不上，布郎中只認為她爹身體虛。
“能看見陸地了，”謝九歡在紙上寫。
謝長安：“是嗎？”
謝九歡：“是啊。”
謝九歡一揮爪子，把墨水揮了出去，這種無聊的對話，到底有什么意義啊！
謝長安能看出來謝九歡生氣了，以為女兒又跟蕭真鬧矛盾了，就問：“怎么了？”
謝九歡也不問她爹身體的事了，反正不管她問什么，她爹都是一句話，我沒事。
想了又想，謝九歡在紙上寫：“跟我說說以前打仗的事吧，我想聽。”
謝長安：“也沒什么可說的，就是打仗。”
知道女兒是想讓自己多說說話，但謝長安懶得說話，而且過去的事情，他不想去回想了。百戰百勝，卻在最后失敗了個徹底，之前的戰無不勝也許只是運氣好，到了招提寺那一夜，他的好運氣用盡了，他的無能便害死了他的妻子，燕皇后，侍衛們，宮人太監們，招提寺的僧侶們，很多人因他的無能而死。
謝九歡一陣的沮喪，她爹現在都拒絕跟她聊天了，她爹的精神狀態是不是又差了啊？
謝九歡愁死了，這要怎么辦啊？
“啊對了，”絞盡腦汁之后，謝九歡又在紙上寫：“不是有兩個背叛你的親兵嗎？你說他們兩個還活嗎？”
謝長安一怔。
謝九歡繼續寫：“如果活著，這兩個人現在會在哪里呢？”
這兩個人如果還在為他們遼東謝氏效力的話，這不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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