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厲元朗給岳父身上蓋張毯子,躡手躡腳走出來,深深呼出一口長氣。 他算是徹底明白一個詞,雄才大略。 恰恰就是他欠缺的。 一個人走在走廊里,冬季的楚中也冷了,涼颼颼的寒風吹著泛黃的樹葉,發出沙沙聲響。 厲元朗裹緊衣領,將頭縮進去,雙手插兜邁步走到院子里。 沿著甬路一個人邊走邊靜靜思考。 他在反思,反思自己到若州之后的每一步。 單槍匹馬,鎩羽而歸,這八個字正是他真實的寫照。 岳父的話聽上去很嚴厲,批評意味濃烈。 可正是把他當做家人,當做陸家一份子,他才會直言不諱。 回想起來,自己的確有問題。 為了站穩腳跟,更是為了完成重任,一來,首先針對的就是悅華集團。 細細考慮,他這步棋真是下得過早。 讓對手一下子就看出來,厲元朗是帶著任務而來。 如果他以不變應萬變,先拉攏可以拉攏的勢力,通過悠悠之口,做一個全方位了解,做到知己知彼。 那么,顧修岸還會急于亮出底牌嗎? 算起來,時間和機會是夠用的。 就比如耿亞東,他長期生活在若州商圈,對于顧家了解得非常多。 從他嘴里,很容易探聽到秘密。 然而厲元朗卻沒有利用好這條線。 黃仲禮親口提出的劉永強、米偉邦、包括連云和韓端,還有市警備區政委羅江南,哪一個不是舉足輕重的好幫手,自己為何不認真接觸,拿來使用。 正如岳父所說,他第一步棋就走錯了,一步錯,步步錯。 在錯誤的道路上,厲元朗越陷越深,導致完全迷失。 走進涼亭里,坐在冰涼的石凳上,厲元朗雙手緊緊抱住頭,使勁揉搓頭發。 他恨自己,尤其恨自己冥頑不靈、自以為是。 他痛苦、悲愴、使勁抓著頭發,恨不得拽下來一大把,讓疼痛來懲罰自己,使得能夠變得清醒、變得成熟、變得聰明。 想來他從一名普通公務員做起,歷經整整二十年,大風吹過他,大浪打過他,可卻讓他在四十四歲年富力強之時,一事無成。 這會兒,厲元朗感覺身上暖和,有東西阻擋住寒風的侵襲。 抬頭望去,白晴將一件厚厚的羽絨服披在他的身上,溫柔地說:“外面這么冷,你在這里吹冷風,當心感冒。本來,你的免疫力就弱不禁風……”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