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陸空星愈發迷惑地看著他,正要開口拒絕,不想陳守澄忽而壓低聲線,以氣音說道。 “……此中有雍州王書信?!? 雍州王……皇叔? 皇叔竟給他寫過信? 陸空星感到訝異,他前世從未收到過皇叔的書信,進了宮又不及在雍州過得適意,于是很有些形影相吊的愴然感,皇兄也屢屢在他耳邊說這世上無人會惦念他。 后來他慢慢長大,依舊從未收到任何書信,投出幾封回雍州,又都石沉大海。 直到要出宮開府的那一年,他聽聞了皇叔的死訊。 他從此失去了一位嚴肅而正直的長輩。 原來皇叔竟關心過進宮的他,還給他寫過書信?可是前世那些信呢?是被宮中扣下了嗎?他的父皇對皇叔頗為忌憚,皇叔肯定不敢明面上投信,那就只有在偷偷過宮禁的時候…… 陸空星猛然反應過來,他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陳守澄。 ……是不是陳守澄? 前世信件之事并未捅到御前去,可見不是皇帝授意。陳守澄是宮闈司掌印正使,前世攔截住給他的書信很正常,甚至非??赡苁窃诨市质谝庀聰r截這些書信的。 然后今生,陳守澄知道皇叔在自己心里有分量,就不再攔截這些書信,反倒親自拿來討好他? 這世上竟有如此惡心的事嗎! 陳守澄本以為九殿下會感激不已,他甚至幻想,九殿下臉上會浮現先前同那權貴子弟嬉鬧時的笑容,對著他,只對他!他期待著那個幻想成真落地,然而,卻只看到面前白發皇子的臉色一下沉了下來。 “陳掌印這話,倒是叫我從此以后都不敢接他人好意了。” 陸空星冷冷說道,皇子威嚴盡顯。 “我雖在雍州長大,可卻是父皇血脈,此時也已入宮,自然凡事當以父皇為先。此信件并非經父皇之手交予我,可見違禁,陳掌印將其帶來予我,是何居心?” 陳守澄萬萬沒想到會被如此質問,冷汗頓時滲出前額。 “九殿下,奴婢只是……” 陸空星才不等他辯解,他心里已經煩透了。 “我無意在宮中結黨營私,與陳掌印更是只有西山行宮那一次之緣,換言之,我與陳掌印……”他紫瞳淡漠,藏著銳光。 “毫無干系。” 這話聽在陳守澄耳中,不亞于天崩地裂。他的身形有些搖晃,哀求地望著眼前白發紫瞳凜然如神人的皇子。 “殿下,奴婢真的只是心憂殿下……” 陸空星直接甩袖而去,擺明了不想摻和進任何違法亂紀的事情中。他的反應足以令任何一個熟悉謀術政略的人叫好,處理得當,不沾因果,絕妙。 只有陳守澄,在原地絕望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他倒從未懷疑陸空星也會重生這種事,因為前世的九殿下性情柔和,斷然不會說出如此凌厲的話語,那就只能是他,是他一開始就做錯了…… 他竟錯過了與九殿下重新開始的機會! 不管陳守澄如何失魂落魄地離開,陸空星痛快地甩袖進院。這個甩袖的動作他前世早就想做了,今生是第一次能做出來,好爽! 他又把這個動作演練了一遍,確保下次能夠甩得更兇更有氣勢,然后手往袖子里一伸,摸出一封信來。 到手! 他愛隔空攝物,讓他不必跟討厭的人虛與委蛇,只管迎頭痛擊! “陸文昭!陸文昭!” 他高興地跑進自己的房間里,仙人果然已經坐在圓桌前。圓桌上擱著一只妝奩,粉白的小鹿就臥在那上面,見陸空星回來,開心地站起來,短尾巴一陣搖動。 說了是狗狗鹿! “回來了?!标懳恼盐⑽㈩h首,他身上有一種格外氣定神閑的氣場,只要到了他身邊,就好像萬事都不用發愁。 也確實是萬事都不用發愁,畢竟是仙人嘛! “聽你在外面罵,還以為要再罵一會兒??柿藛??喝些。下次授你些可以自動罵人的仙術,別累到自己?!? 陸文昭這次帶了花露來,他給陸空星滿上一杯,趁他喝著,輕點桌上的妝奩。 “小鹿將這東西拖了出來,你看看,是不是已經調換了。” 陸空星喝干一杯花露,拿起妝奩看了看底下,果然已經沒有了他先前點在夾層內的那層金子。旁邊,陸文昭已經給他倒上了第二杯花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