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柳臻頏的手指只是輕輕的一掐,所有保鏢的動作就像是被按了暫停鍵般,戛然而止,就那么愣愣的停在半空中,半點(diǎn)都動彈不得。 廖青青下意識看向柳臻頏,脫口而出:“臻頏,這是你做的?” “恩。”柳臻頏耷拉著眼皮,小手重新垂在身側(cè),姿態(tài)要多漫不經(jīng)心就有多漫不經(jīng)心,紅唇輕啟,吐出兩個字來:“聒噪。” 聞言,廖青青一噎。 但她自認(rèn)為也是跟柳臻頏見識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所以面部表情除了微微驚訝外并不害怕。 但其他三人卻是不同。 他們五官接近于恐慌,雖說南封瞇著眸努力讓自己保持著冷靜,但愈發(fā)急促和粗重的呼吸卻將他心中的懼意出賣的干干凈凈。 就更不要說克萊拉和知瑾了,兩個人背在身后的手指更是微不可聞的顫抖著。 克萊拉眼睜睜的看著一步步朝自己靠近的柳臻頏,淺藍(lán)色的碧眸因為恐懼而擴(kuò)張,用力攥著廖青青的手,扯著嗓音卻底氣不足的大聲道:“你要對我做什么?我警告你,我可是喬治家族的長女,是……” 下一秒,“啪”的一聲,響亮又清脆的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頓時,所有的噪音都收斂的干干凈凈。 “鬧夠了嗎?你想要?dú)⑷朔呕鸹啬愕募胰ィ瑒e在這里耍什么大小姐脾氣。” 從始至終,柳臻頏的嗓音都沒有絲毫的溫度,淡淡的掀眸,眼神不聲不響仿若無物:“還有,你就算真的殺了知瑾又能怎么樣?你沒看見南封護(hù)著知瑾的那幅模樣?你信不信,你前一秒讓保鏢殺了她,后一秒你深愛著的男人就能送你上西天。” 整個客廳燈火通明,可怎么也暖不化那種濃重的死寂感。 說著,柳臻頏蹙起秀眉,心頭翻滾著止不住的煩躁感,這種感覺就像是看到什么狗血又惡臭的八點(diǎn)檔言情電視劇,讓人不吐不快。 “還有知瑾手中握著的有關(guān)你舅舅的證據(jù),你這么隨意殺了她,你敢保證她沒有備份?或者是沒有交給別人,又或者是南封手中有沒有?” 柳臻頏說的有條不紊,溫涼的嗓音清晰低緩,光是內(nèi)斂著的氣勢就令人根本不敢反駁:“你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況下就這般貿(mào)然動手,怎么?你是真覺得你舅舅一家都活膩歪了,還是說你根本就是和你舅舅一家有仇,恨不得他們早點(diǎn)下地獄?” 就算到這種時候,克萊拉還在嘴硬:“我只需要?dú)⒘怂O碌氖虑槲业睾途司四芴幚砗玫摹!? “是么?”柳臻頏有些不耐煩,側(cè)身,讓出位置:“既然你這么確定的話,那你殺了她吧,我肯定不攔著你。” 可如果真的將這個選擇交到克萊拉的手中時,她又遲疑了,猶猶豫豫著半晌說不出什么話來,最后強(qiáng)行挽尊:“我……我才不傻,總不能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吧。” 她還不傻? 她簡直是這里最愚蠢的人了。 煩躁的眉心緊蹙,說實話,柳臻頏根本懶得管這些,他們愿意自相殘殺那便相互廝殺就是,關(guān)她屁事。 但…… 誰叫她看見了記憶深處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