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垂著的頭顱因為震驚而倏然抬起,真數慌得就連嗓音都磕磕絆絆起來:“亢頁君,你……你們南城區是一個具有法制的地方,你不能殺我,你也不敢殺我。” “如果我真想殺你的話,你覺得……”柳臻頏輕輕挑眉,低聲嗤道:“有誰能查得出來?” 說著,她都無需真數回應,一手掐訣,一手輕抬手指。 真數立即像是被控制了般,身子僵直的從跪坐姿變成了站姿,然后直直的轉身朝著墻壁走去。 真數連轉頭這么點小動作都無法自控,他驚呼著:“亢頁君,你瘋了嗎?你要對我做什么?” “亢頁,不要折騰出人命。” 這幅場景,別說是真數,就連王隊都有些心悸,試圖出手阻攔。 卻被柳臻頏一個眼神阻止,只瞧著她杏眸底往日里干凈無辜的視線一點點變深,釀出一種諱莫如深的意味,輕笑:“別擔心,我只是小懲大誡而已,希望有他做例,南城區的其他人能夠少在我身上打主意。” 王隊不懂:“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我下山不過半年多,亢頁這個名號也從未在人前用過,那么安倍晴在對我絲毫不認識的情況下,為什么要控制林下正樹來接近我?” 王隊微怔,這些問題,他都不曾想過。 當然,柳臻頏也不曾想過,但瞿嘯爵是不可能允許有任何危險在她身邊肆意蔓延,所以特意花時間和精力去調查了一番。 思索了幾秒,任由真數求饒聲在耳邊縈繞,王隊試探性的道:“是有人故意利用安倍晴來針對你?” “對。” 要論誰家有這個心力和能耐。 那就當屬鄭、司兩家了。 王隊無需知曉事情原委,柳臻頏也沒有給他過多的解釋,不過兩個人都眼睜睜看著真數像是發了狠般直直的撞在墻壁上。 一下,兩下…… 咚咚的聲響,聽得人心尖發顫。 不過是眨眼的功夫,真數的額頭就撞出傷口,泊泊的流著血,順著面頰淌下來,給他的面色覆蓋上一層灰敗。 他也似乎是預料到了什么,利用他現在唯一能夠控制的嘴,大聲的求饒著:“亢頁君,你放了我吧,我愿意在公眾場合和你道歉,向你賠償,保證不再耍任何的心計……” 撞墻的動作沒有停,又繼續了兩三下,真數只覺得自己已經開始頭暈眼花了起來,喉頭也泛出一種說不出的惡心感。 這是腦震蕩的前兆。 他徹底害怕了,面色蒼白,語氣絕望:“饒了我,求求你饒了我吧,不管你提什么條件,我都答應你。” 這次,柳臻頏倒是慢悠悠的靠在瞿嘯爵的肩頭:“是么?” “是的,我保證。”真數像是看到什么希望了般,嗓音一下子拔高:“我用我的性命,朝我大r國發誓,只要你肯放過我,你不管你想要讓我說什么做什么,我都答應你。” 下一秒,他撞墻的動作戛然而止,身體僵硬的調轉過來。 猩紅的血流入眼底,令他的視線一片模糊,可他卻連擦試的動作都無法完成,只能看著柳臻頏慢條斯理的將手中的水杯放下,抬眼看他,杏眸底清明單純的仿佛一眼就足以看穿,嬌憨的淡笑起來:“記者招待會的時間快到了,真數隊長如果一起參加的話,應該知道要說些什么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