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宗棠緊了緊身上的睡袍,沒錢不可怕,可怕的是沒錢還沒弄錢的本事。 她一身本事,加上一堆珠子傍身,再不濟,還有她在老宅子里埋的東西,想到這兒,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兒。 之前她埋東西的時候,女婿仔就在一邊看著,她一消失那么多年,地下埋的東西,不會給她都挖出來了吧? 一想到女婿仔把屋里正品換成贗品的做派,她感覺這就是女婿仔會辦出來的事兒。 還有她家那些舊物,女婿仔也說給放起來了,那些大多是太爺爺用慣了的舊物,她不會賣是不會賣,但不影響堆砌一下她的身家,讓她有種身價百萬的自信。 必須趕緊給要回來。 方宗棠想到以后,立馬去做,三兩下把東西收起來藏到衣柜頂上,剛要開門,眼角余光掃到窗外已經天黑了。 屋里也沒個鐘表,她要是太晚去找女婿仔,會不會被想歪了? 要是放到原來,她壓根不會想到這么多,想去直接踹門進去了。 十年時間,她跟女婿仔到底不一樣了。 方宗棠又把衣柜頂上包袱拿下來,從太爺爺舊物里翻出懷表,驚喜的發現,懷表還在跳時間,上面指著的時間是晚上九點十五分,貌似沒有差太多。 她太爺爺這塊懷表也是有來歷的,小時候她學金包銀的時候,家中剛好缺金子,那時候她就把主意打到金表上,剛巧被太爺爺逮到好一頓抽,教訓她以后不許拆了東墻補西墻,后來她再看到懷表的時候,懷表外面就被包了一層銀,改成銀包金了。 可見太爺爺非常愛惜,可惜她那時候只顧著拆金子,沒瞧出處,憑感覺猜測,應該是個德國老物件,耳朵貼上去,會有非常細微的機械運轉聲,聲音非常輕,也非常脆,不仔細聽,壓根聽不見。 方宗棠拿起金表貼到耳朵上靜靜的聽,聲音清脆依舊,仿佛里面每個齒輪、每個精細零件,都還像是精力充沛的青壯年,在有條不紊,又生機勃勃的努力工作著。 這東西,以后她戴了。 金表放床頭柜上,其他東西重新放回櫥頂上,不是自己帶盤,沒個藏東西的地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醫生囑咐她要多休息,她吃飽喝足好好睡一覺,明天去找女婿仔清算! …… 睡夢中的方宗棠,在第一聲門鈴響起的時候,機警的睜開眼睛,入眼是一盞精致的水晶吊燈,立馬反應過來在什么地方。 門鈴響了三聲就停了,她側耳聽,至少六個穿著皮鞋的男人進門。 沒過幾分鐘,敲門聲響起。 “阿棠,醒了嗎?” 方宗棠看著房門兩秒,然后叫人。 “醒了,進來。” 宋毅抱著一套夏奈爾少見的踏青款瑩白色偏粉運動裝進門了,手上還提著一雙筐威黑白拼接運動鞋。 進門以后,宋毅反手把門關上,一邊朝里走,一邊說:“家里來了幾個鑒定師還有銀行的工作人員,可能會發出一點聲音,你要是不想見他們,可以在屋里。等他們走了,你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