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李清閑心中輕嘆。 當年在書院里,戴鐵是學習最好的學子之一。 他父母務農,學費是幾個叔伯姑姑硬湊的,只盼家里出個躍龍門的。 他既不像杜其真出身商人之家長袖善舞,也不像樓玉山出身官宦之家懂察言觀色,所以顯得孤僻。 除了不善待人接物,無論是學業還是品性,都沒的說。 李清閑望著戴鐵,靜靜思索,這些天發生的事情走馬觀花般在腦海中掠過。 過了片刻,李清閑心中有了主意,走下樓。 沒走幾步,戴鐵起身轉頭,兩人照面。 戴鐵愣了一下,面色僵硬道:“你也來出恭?” 李清閑笑道:“我們夜衛衙門要么叫解手,要么叫放水,沒人說出恭。” “是啊,不一樣的地方,不一樣的規矩。”戴鐵道。 “這個道理本來沒錯,但讓歪嘴的讀書人念錯了。讀書人講父父子子、君君臣臣,本就是在講不同的規矩,怎么現在從書院走上衙門,你就不喜歡了?”李清閑笑著問。 戴鐵一愣。 “書上沒教的,也叫學問。更何況,這些書上都是教了的,只是我們沒學會。”李清閑道。 戴鐵正色道:“你這話說的對!圣人言茍日新、日日新,我卻總拿過去學的那套來當尺子,衡量天下一切,委實迂腐了。” “家里怎么樣?聽說伯母身體不大好。”李清閑目光掃過戴鐵袖角的補丁,縫線又粗又亂。 “家母去年去世了。”戴鐵目光一暗。 “節哀。走,咱們進亭子聊聊。”李清閑道。 戴鐵猶豫剎那,輕輕點頭。 夜色籠罩院子,涼風吹走酒意,兩人坐在亭子里,追憶當年,閑聊這幾年的事。 從只言片語中,李清閑了解大概。 戴鐵家里越發落敗,親戚已經無力供他繼續讀書,他只能一邊賺錢一邊讀書。 他想在衙門里做事,向許多衙門投了名帖,泥牛入海。 以他十品之身,找商行富戶寄身不難,但若稍有不慎,對他以后成長大為不利。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