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蘇亦安搖了搖頭:“二十年前離開京都的時候,我便已死了當官的心。” “我這性子你是清楚的,當年辭官,可還是聽取了你的建議。” “為官者,需要圓滑,需要審時度勢,需要阿諛奉承等等,我偏偏一樣也不具備。” “哪怕經歷了這二十年歲月的洗禮,我不過是在您的面前略顯謙遜罷了,骨子里還是沒有變的。” “那時你不是說過的么?你說我這官要是再當下去,恐怕命都會當沒了。” “我想了想,還是活著要緊。” “無法在朝中施展胸中抱負,那就如你這樣多教一些學生,或許其中能有那么一兩個能夠成材,能夠成為朝廷命官,能夠主政一方造福一方百姓,這就是最好的了。” “也算是對我自己原本之理想的延續吧。” 說著這番話的時候,蘇亦安的情緒漸漸有些低落。 畢竟寒窗十年,于昭化二年高中狀元時候,跨馬游街示喜,文壇雁塔題字,登鰲頭恭迎圣旨……本以為自己終于熬出了頭,終于可站在廟堂之上實現自己之理想。 但那時候有多風光,離開的時候就有多狼狽。 在離開京都的時候,在出了京都南門的時候,他一步三回頭。 除了眼前這花老頭,連送行的人都沒有一個。 花老頭也是帶著一壺酒。 京都瑞露。 二人就在南門外各飲了一碗酒,他離去,花老頭對他說好好活著,有緣再會。 倒是在這偏僻之處好好活了下來,現在看來也是有緣,畢竟真的再會了。 只是他的那顆原本一心想要報國的心,經過這二十年歲月的沖刷,早已冷去。 花滿庭此刻端著茶盞看向了蘇亦安。 “你孤陋寡聞了!” 他沒有說為何蘇亦安孤陋寡聞了,而是忽的問了一句:“夏雨荷呢?” 夏雨荷是蘇亦安的結發之妻。 并不是在京都成的親,而是在他離開京都回到平江城的時候成的親。 “她回平江去了。” “家里來了人,送來了一個消息,說是小女蘇夢從牧山刀回來了……有人向蘇府提親。” “誰家?” “皇城司的提舉大人,王正金鐘。”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