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 …… 月上柳梢頭。 李府的東院傳來陣陣藥香,李府的西院傳來陣陣酒香。 李巧兮正在歡喜的用一個小爐子給母親煎藥,哥哥李辰安正坐在母親的床頭,陪著母親說著話。 母親這病許是因為對哥哥的想念,張大夫開的這方子的藥還沒服下,母親的精神似乎就已經好了不少。 只是她的心里依舊疑惑,因為以往哥哥就算是在母親的面前,他的言語也極少。 但今晚他的話偏偏很多。 多是寬慰的話,言說母親不要為他擔心,他現在過得很好…… 他真的過得很好么? 今兒個去了二井溝巷子他的那鋪子,里面依舊如以往一般干凈。 恐怕米缸里都沒有下一頓的米。 他沒有向母親訴說他生活的凄苦,反而還在不停的安慰著母親。 這在李巧兮來是哥哥懂事了。 無論是哥哥打了那小妾和那些惡奴還是哥哥訓斥了父親,這些變化李巧兮都記在了心里,尚未能尋出個理由,但已經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哥哥不再如以往那般懦弱,他甚至有了擔當。 他想要將母親和自己接到他那鋪子去,母親自然沒有答應,畢竟在母親來,這里才是她的家。 “你的父親……哪怕他有諸多不是,他也依舊是你的父親!” 丁小娥靠著床頭,抓著李辰安的手捧在了手心,燈籠的光線映照在她的臉上,因為她臉上的皺紋形成了陰暗相交的光影。 她才三十五歲。 卻已經有一副五十三歲的容顏。 這并不是因為體力上的勞作帶來的衰老,她累的心! 更準確的說,她是被這前身所累。 這在李辰安的心里有些隱隱作痛,因為前世的自己,就沒機會在發跡之后孝敬母親。 那是一種極大的悲哀,它叫子欲養而親不待。 “娘……我真的能夠很好的生活下去,你和妹妹在我身邊,我也能更放心一些。畢竟我是被他趕出了家門的,常回來你們也不太妥當。” 丁小娥沉吟片刻,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一抹牽強的微笑。 “兒啊,你要記住,娘是你父親的發妻,這一輩子娘都只能在他的身邊……雖然他很久沒有來這東院住了,但娘終究是李家三房的長媳,娘并沒有責怪于他。” “你父親他就是性子急了一些,從你爺爺輩開始,李家三房就被另外兩房壓著,你父親當然希望你能夠成才,能夠將這李家的三房給撐起來。” “所以……你莫要埋怨他,他心地并不壞。再說你畢竟是他的親骨肉,他只是以往沒有想明白太過急功近利罷了。” “遲早有一天他會再認你這個兒子的,你是李家三房的長子,這個家怎么著也有你一半,娘不能走,娘得幫你守著……直到你回來!” 月色入窗,窗紗微微亮。 這是李辰安來到這個世界話說的最多的一次。 他服侍著母親服下了藥,陪著母親吃了晚飯,然后留下了二十兩銀子才向母親和妹妹告別離開了李府。 站在李府的大門前,他回頭望了一眼,然后抬步離去。 李辰東恰好回來。 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擦肩而過,彼此淡漠。 更無言。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