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因著李邵掙扎,轎子走得很是不穩(wěn)。 好在他病中體力經(jīng)不住折騰,發(fā)現(xiàn)再掙也無用,李邵干脆就泄了勁不掙了。 轎子里靜了下來。 郭公公與汪狗子都松了一口氣。 兩個侍衛(wèi)怕太子萬一冷不丁再來一下,根本不敢松手,依舊小心翼翼扶著轎門,如此把人送回東宮,才算是“幸不辱命”。 這下輪到郭公公與汪狗子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了 圣上雖沒有說禁足,但照郭公公想,事已至此,殿下還是老實在東宮養(yǎng)病好些。 他召集了底下人,耳提面命了一番。 汪狗子扶李邵在床上躺下。 李邵一動不動躺著,兩眼放空,整個人都是迷茫的。 良久,他的嘴唇動了動:“狗子。” 汪狗子忙上前等吩咐。 “父皇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李邵聲音嘶啞,透出茫然來,“我是太子啊,我一直都是太子,我怎么可能不是太子……” 汪狗子給他倒了盞茶。 要他說,天下哪有什么一成不變的東西。 他還聽過一句話,叫作“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連皇帝都能換,太子又有什么不能換的? 更何況,不說主子那兒是個什么想法與要求,僅僅以皇太子的準則來看,殿下實在不合格。 能做十幾年的太子,已經(jīng)是圣上萬般寵愛了。 心里嘀咕,汪狗子嘴上說的依舊很好聽:“這事兒怪不得圣上,殿下前幾天上朝時也看到了,有些人心急火燎的那樣子,真是咄咄逼人。 如今看起來是一面倒,圣上也不能一味與朝臣們反著來。 廢太子,應該是一種安撫的舉措。 可您再想想,圣上現(xiàn)在能廢您,往后也一樣能把您再立起來……” 李邵冷哼了聲:“你說得倒是簡單。” “哪里是小的說得簡單,小的其實也不懂多少,都是您先前說給小的聽的,”汪狗子道,“您說的,其他殿下年紀太小,便是二殿下也比您小了這么多,他們想要越過您,沒個十年二十年,怎么可能呢? 還有輔國公,他這會聰明反被聰明誤,被裹挾著到了廢太子這一步,可他最好的選擇還是您,等他養(yǎng)好了腿,還能不替您多想辦法? 不止是他,還有郡主,皇太后為了郡主著想,也會多考量他們兩夫妻的意思。 您有幫手,有時間,您只要自己穩(wěn)住了就好。” 李邵聽完后沒有言語。 觀他面上依舊沉悶,汪狗子也不知道太子聽沒聽進去,可只要李邵太平些、別在這個當口上再火上澆油,汪狗子就很阿彌陀佛了。 御書房里,圣上等了會兒,三公結伴來了。 臨進來之前,曹公公悄悄與三人透了底。 聽說太子與圣上鬧得不甚愉快、被塞進轎子里送回東宮了,三公面面相覷。 “朕叫三位愛卿來是想把廢太子的詔書擬了。”圣上道。 錢太傅道:“詔書自有格式規(guī)矩,并不難寫,只是時間上,您下決心了嗎?” “定在年前。”圣上疲憊道。 費太師眉頭皺了下。 他們?nèi)硕贾獣詢?nèi)情,同時他也是在背后“推動”廢太子的主力軍,只是做是這么做,時間上他還是有異議。 “老臣以為,還是要放到年后,”他建議道,“從起案到昭告,議程太趕了,而且……” 圣上示意他但說無妨。 費太師道:“您是被‘逼’著廢太子的,您得再咬牙堅持堅持。” 圣上呵的笑了,笑容頗為自嘲:“那就趕在封印前起案,大小事情都準備好,年后開印便昭告天下。” 問圣上討了紙筆,秦太保起草,三公湊一塊低聲討論。 說是不難,卻也不易,尤其是細節(jié)上的一些東西,他們商量不下來的還要再聽圣上的意思。 如此討論了大半個時辰,刪刪改改出來,秦太保取了張新紙來抄寫一份,遞給曹公公。 曹公公轉(zhuǎn)呈圣上。 圣上在桌上攤平,拿鎮(zhèn)紙壓住,從頭到尾、一個字一個字認真看。 手中提著朱筆,看得比平日批折子還要細致,幾次欲落筆修改又停下斟酌。 心情起伏之大,只有他自己曉得。 “就這樣吧……”開口時,圣上的嗓子啞了,他讓曹公公把紙張拿給秦太保,道,“就照這樣去準備吧。” 翌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