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交握的手依舊按在他額頭上,徐簡沒松開,又緩了緩神,才問:“怎么了?” 林云嫣想問,自然也就問了:“剛想起些從前的事,你記得嗎?伯府被抄后,有一回你帶傷回來,你說你就是摔了。我一直不太信,就是不知道原因。” 徐簡怔了下,他其實是記得的。 他知道自己怎么傷的,也知道為什么傷。 陳年舊事的,他當(dāng)初沒說,現(xiàn)如今也不怎么想提,只不過…… 他清楚小郡主是個什么脾氣。 她真想問的時候,打破砂鍋問到底。 今天她想問的問題很多,徐簡不用等她開口就能猜到七七八八,難答的、更不想答的也是一堆。 不能一點都不答。 先答一些,之后才能含糊其辭、顧左右而言他。 “那回,”徐簡的喉頭滾了滾,道,“那回就是跟劉迅打了一架。” 林云嫣驚訝地看著他。 饒是想到不會是摔的,這個答案也出乎了她的意料。 徐簡一個站不起來、只能坐輪椅的人,和劉迅打架? 參辰、玄肅兩人在做什么? 只要想拉架,劉迅壓根挨不著徐簡一下。 這是避開親隨打起來了?還是徐簡不許他們插手? “為什么?”她問,“你跟他打什么?” 徐簡嘖了聲:“我跟他打架,還需要理由?” 林云嫣暗嘆一聲,那確實不需要。 從前,徐簡和劉迅的關(guān)系,可比今生激烈多了。 今生,劉迅沒有占過上風(fēng),他一直被壓制著,學(xué)會上丟人,彰屏園更難堪,更不用說陳米胡同的事了,他蹦得歡,卻沒蹦出過一點好名聲。 從前不同,劉迅名聲鶴起,金榜題名,與鄭琉更是“情真意切”,他是劉靖出色的好兒子。 兩人沒有誰能一邊倒,當(dāng)然摩擦更多。 尤其是,誠意伯府的倒下,讓徐簡與劉家父子本就緊繃著的關(guān)系漸漸走向失衡。 打起來也正常。 可又隱隱透著不正常。 這兩人是“親”兄弟,打架就是打架,沒必要扯到什么地位、品級那上頭去,御史罵起來也就那么一回事,但林云嫣沒有聽到一點兒傳言。 徐簡會瞞著,劉迅不會瞞。 無論是劉迅打贏了還是吃虧了,他都不可能悄無聲息。 除非打起來的緣由,他理虧到說不出口。 林云嫣就是想知道這個理由,她一瞬不瞬看著徐簡。 徐簡被她這么盯著,半晌,失笑出聲。 就知道會被“問到底”。 原因其實很簡單。 他和劉迅矛盾不少,但真不至于動手,沒必要動手。 劉迅故意挑釁的事情多了,多到徐簡左耳進(jìn)、右耳出、懶得去理,理會了反而會讓劉迅得意洋洋。 小人得志時,就是這樣的,尋著各種法子挑事。 劉迅挑這挑那的都沒有效果,最后也是“開竅”了。 他那天尋來,說的就是誠意伯府分賣的事。 “買不起整座,我尋思著湊點銀錢,買個院子回來。” “你對伯府熟悉,不如與我介紹介紹,郡主、哦,不是郡主了,國公夫人叫不慣,勉強叫聲嫂嫂吧,嫂嫂以前住哪兒?” “好像是叫寶安園吧?我就買那兒,我去住幾天。” “你都沒在那屋里睡過吧?我去睡一睡,你說我做夢會夢見什么?” 徐簡抬手就給了劉迅一拳頭,抓著劉迅的衣服,打得又兇又急。 那天是玄肅跟著他,他不許玄肅插手,就自己和劉迅扭打。 劉迅真要買嗎? 其實未必。 劉迅就是挑事,挑一個能激怒他的事,成功過一次后、勢必會有下一次。 那就只能打,打得夠兇夠狠,讓劉迅膽戰(zhàn)心驚,往后再不敢來做這種挑釁。 但凡腿傷輕些,哪怕是他剛傷那會兒、能拄著拐杖走路的時候,他都能打得劉迅滿地找牙,可他畢竟殘了,兩條腿都是廢的。 也就是胳膊還行,以前的底子還在,又知道怎么打人事半功倍,他不一定能制得住劉迅。 徐簡從輪椅上跌下去,兩人幾乎就是倒在地上打的。 最終劉迅鼻青臉腫,半張臉全是血污,被趕來的小廝扶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