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先前見徐簡鼻子靈、查得緊,就想著把陳米胡同喂給徐簡,正好處理掉一些隱患,卻不想,喂出去了,引進來一匹餓狼。 步步為營。 徐簡用著他的布局,用著他的棋子,又給他挖了個坑! 真是,借刀殺人,一刀見血! 把太子算計在其中,圣上自然會徹查。 那兩塊金磚也不知道是從哪里搬出來的,宅子是他的宅子,里頭有沒有李汨的金磚,他能不知道? 那金箋,毫無疑問也是徐簡的手筆。 金貴人深吸了一口氣。 如果事情僅僅停在這里,他并不會生氣,反而會覺得徐簡有點意思。 只是,徐簡的鼻子太靈了,手也伸得太長了。 再讓徐簡繼續深挖下去,真從晉中那兒串起來一些什么,那就不是眼前的這點損失可以比擬的了。 更讓金貴人心驚的是,徐簡膽子還很大。 東宮里埋了釘子,徐簡一清二楚。 徐簡故意去東宮,還故意通過太子那兒的釘子來讓他知道,徐簡是在逼迫他,逼著他立刻斷尾! 金貴人徐徐吐出了一口氣。 之前,他似乎沒有與徐簡交過手,他不了解徐簡,徐簡按說也不會了解他。 這么多年,他隱藏得很好。 徐簡小小年紀,初登朝堂,怎么可能會了解他的習慣? 就像是,他們已經交鋒過許多次了。 他給徐簡挖過一個又一個坑,徐簡也在一次又一次應對中累積了經驗。 累積到,膽肥心大! 他把陳米胡同喂給徐簡。 徐簡卻咬下他這么大一塊肉。 咬了一次還不夠,還來第二次! 金貴人越想,心中的火苗竄得越高。 扭頭看向依舊跪著的人,他沉聲道:“去把道衡叫來。” 那人縮了縮脖子,不敢多言,就這么手腳并用、匍匐著退了出去。 直到出了這屋子,他才站起身來,抬手一抹,額頭上全是汗水。 道衡正在休息。 聽聞主子召見,便趕緊過來了。 “謹慎些,”那人繼續擦著汗,一面跟著道衡腳步,一面壓低聲音道,“主子很生氣。” 道衡看了他一眼。 “真的生氣了,我有好些年沒有見過主子這么生氣了。” 道衡頓了腳步,問:“能有多氣?比得過當年……” 邊上人面如死灰。 能跟當年比? 當年才是氣到一口血吐出來、又只能生生咽下去的程度。 面上絲毫不敢顯露,全藏起來,才沒叫那幾位看出端倪來,若不然…… 道衡輕蔑地笑了笑:“既比不過當年,你怕什么?我又怕什么?” 誰還不是跟了主子十幾年的人? 當年主子氣成那樣,也沒拿他們這幾人開刀,今時今日,不過是被輔國公占了點便宜,主子再氣,也就那樣了。 說完這話,道衡抬步進了屋子。 另一人留在外頭,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知道道衡說得有道理,又覺得,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道衡進內,跪下回話。 金貴人也坐下來,給自己添了一點茶:“徐簡真把手伸到晉中去了?” 道衡想了想,道:“寧安郡主白天見過明覺和尚。” 金貴人的眉頭皺了起來:“她見那老和尚做什么?” “似乎是想捐贈功德,”道衡答道,“她問明覺要了廣德寺資助的名冊。” 金貴人扯了扯唇角:“比狗鼻子都靈。” “您的意思是,”道衡微微遲疑,“他們的目的是查銀錢?晉中那兒,石哲年輕,問不出來什么。” 石家已經死了的那老頭子,對主子倒是忠心耿耿的。 只是這幾年主子沉寂,石老頭子歲數大了,許是心氣沒了,死得干干凈凈的,也沒再想什么從龍之功。 石老頭子把秘密都帶地底下去了,主子也懶得和石家后輩計較,因為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這也是石哲從順天府出來后,能在京里安然無恙的緣由。 石哲一問三不知,他們若對石哲動手,反而會驚動單慎。 單慎可不是什么愣頭青,一旦發現有利可圖,他能把手伸去晉中。 那得惹不少麻煩。 “那兩塊金磚……”金貴人遲疑著。 道衡對此卻有一番想法:“沒人知道老實巷的金磚到底去哪里了,不過王六年和李元發當時喊得都兇,徐簡就在順天府幫單慎查朱家,他知道金磚的事也不稀奇。” “他知道,他沒見過,他怎么弄出來的痕跡?”金貴人問。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