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倘若耿保元真的在徐簡手里,徐簡早揭發了。 劉迅坐了回去,木然看著地磚。 徐簡沒有再管他,正要去辦其他事情,就見衙役領著劉靖進來了。 劉靖也知道了判罰。 詢問單慎后,他先來看看劉迅。 兩廂打了照面。 劉靖問徐簡道:“你讓圣上判的革去功名?” “劉大人覺得判太輕了嗎?”徐簡問,“想陪著一塊流放,倒也不是不可以。” 劉靖氣得摔了袖子,直直大步進了房間。 劉迅見了劉靖,再也沒忍住,眼淚嘩嘩直流:“流放、流放不等于死了?父親、父親我……” 一把將兒子抱在懷里,劉靖幾乎泣血。 “為什么、為什么會判這么重?”劉迅一遍一遍問劉靖。 劉靖哽咽著道:“不是死、不是死,你可以活下來……” 劉迅不信:“我不要流放,我不要一個人流放。” 劉靖好言好語地哄。 門外傳來嗤笑,他們父子聽見了,轉頭看過去。 徐簡站在那兒,背著光,五官顯得模糊,可他的話卻如刀子一般:“劉大人,不如考慮下陪劉公子一塊上路?” 劉迅握緊了劉靖的手。 劉靖狠狠看著徐簡,在心里罵了句“挑撥離間”。 夜幕降臨。 劉靖蹣跚腳步留到了劉府。 得到消息的徐緲與劉娉亦回到了家里。 劉娉張了張口,幾次想說話,見父母相對無言,她也說不出話來。 坐了有小半個時辰,徐緲才抬起頭來:“我來收拾行囊吧,迅兒帶不了什么,我備些銀票讓他帶著,路上能多得些照顧。 回鄉也要備行李,這么多東西不能都帶走,我緊著些,帶要緊東西。” 劉靖看了眼徐緲,又看向劉娉:“阿娉,你回去歇息吧,我與你母親說會兒話。” 劉娉一聽,擔憂地看向母親。 徐緲道:“無妨。” 劉娉一步三回頭,還給夏嬤嬤打眼色。 可最終,夏嬤嬤也沒法留下。 只劉靖和徐緲,坐在桌子的兩端。 “我孤身一人,也帶不了多少東西。”劉靖道。 這話讓徐緲的眉頭皺了起來。 劉靖苦笑:“怎么?夫人難道想帶上阿娉,與我一塊走嗎?” 徐緲張了張口。 夫妻之間,同行本就是應該的。 “阿簡不會答應的,”劉靖嘆了一聲,“阿簡向圣上討個恩典,讓你和阿娉能全須全尾地留在京里,不受這案子影響。 這宅子也沒有被充,你可以繼續住著,若不想住,回國公府去也行。 唯獨不可能跟我一起走,阿簡說什么都會留下你和阿娉,哪怕是……” 徐緲的眼眶紅著:“阿簡盡力了。” “他盡力了……”劉靖笑了笑,嘲弄之情閃過,他知道徐緲看出來了,他就是要讓徐緲看出來。 徐緲啞然。 劉靖捧住了她的雙手,隔著桌面,一瞬不瞬看著她。 “夫人,成親二十年,我待你如何?” 徐緲含淚,想說什么,心里亂糟糟的。 劉靖也不是真要讓她回答,自顧自往下說。 “我知道,很多人都認為是我高攀了國公府,我靠娶你得到了今天,可我辜負過你嗎?” “我的功名是真的,我的每一篇文章都是真的。” “我潛心仕途,我認真對待政務,從不游手好閑、偷懶耍滑,我認認真真拼搏。” “我只有你一個女人,不惹麻煩、不喝花酒,我在男女之事上沒有一丁點對不起你的地方。” “你父親不看好我,我沒有因他與你紅過臉,我沒借上他老人家的力,我也沒因此讓你去求他什么,事實上,你回頭看看,這么多年,我們之間連重話都沒有說過幾句。” “捫心自問,作為一家之主,作為丈夫,我對得起你。” “我唯一做得不夠的,是常常忙于公務,對迅兒的教導不夠,以至于最后弄成這樣。” “可是夫人啊,”劉靖垂著頭,眼淚落在桌上,“阿簡他竭盡全力,終是把你和阿娉從我與迅兒身邊帶走了,泰山大人想做又沒有做到的事,阿簡替他做了。我辛苦了半輩子,賠上功名,一遭化為烏有,可我明明、明明從未負你……”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