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誰讓圣上是他的父親呢? 他就是可以這么隨心所欲。 不多時,曹公公回到了御前。 圣上靠著椅背,閉目養神。 聽見曹公公的聲音,他眼皮子也沒有抬,問:“皇太后怎么說?” “娘娘說,自家人的事情,說清楚就好了,”曹公公說完,想了想,一五一十道,“郡主眼眶泛紅,似是哭過,想來是叫皇太后念叨了幾句。” 聽到這兒,圣上才緩緩睜開眼睛,輕笑了聲:“寧安也是小孩子,皇太后素來寵她,她一年也聽不到幾句重話,偶爾聽聽,可不就要哭了。” 這個答復,倒也解開了圣上的一個疑惑。 以皇太后的性情,知道庫房被動了手腳,甚至已經猜度到了邵兒身上,她老人家一定不會趟這個渾水,更不讓把寧安牽扯進來。 查問庫房只是寧安的獨斷之舉。 皇太后后知后覺,少不得還另怪了寧安幾句。 圣上又問曹公公:“邵兒去動那些酒,你怎么看?” 曹公公斟酌了一番,道:“不瞞您說,小的剛才查問時就想過,手都有本事伸到庫房了,怎么就只動那酒? 現在想來,倒也能夠理解了。 別人動庫房是為了圖好處、為了弄油水,可太子殿下并不需要那些。 正因為什么都不缺,所以才只動了他想要的東西,旁的都不在意。” “該處置的,你看著辦,”圣上交代著曹公公,末了又道,“去叫徐簡來見朕。” 曹公公聞言,微微一愣,復又想了想,便也想轉過來,照著圣上的意思辦了。 等了約莫三刻鐘,他見徐簡出現在視野之內,便急急上前去。 兩廂一照面,曹公公定睛一看。 輔國公的臉上沒有大晚上突然被召見的不解與忐忑,反倒是神態自若。 看這架勢就知道:這位是心知肚明。 曹公公深吸了一口氣,木著臉、低聲問:“國公爺,您這事兒弄的就……” “辛苦曹公公了。”徐簡道。 曹公公:…… 得! 和寧安郡主一個反應。 他曹公公怕的是辛苦嗎? 他怕的是圣上發火。 輔國公討不到好,他們這些御前伺候的人,難道就能舒坦了嗎? 圣上不至于遷怒,但圣上不高興的時候,大伙兒心里發怵啊! 有那么一瞬,曹公公很想問問徐簡,把太子這事兒掀出來,到底圖一個什么,話到嘴邊還是咽下去了。 不多事,不多事! 等徐簡進去面圣,曹公公上了茶水后便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 圣上點了點桌面,道:“朕看出來了,你和寧安處得不錯。” “郡主有趣。”徐簡還是老話。 圣上氣得直瞪他:“寧安有趣,你就讓她去庫房折騰?也就皇太后不知道你在背后指點,不然有你受的。” 徐簡聽了,沒有替自己開脫什么,只管往下應著:“謝圣上開恩,沒有叫皇太后知道。” 圣上哼笑了聲。 態度是很好,就是這事兒弄的,頭痛得緊。 寧安提到了謝恩宴,而那謝恩宴還沒散場,知道貢酒什么味、宴席上的酒又是什么味的,數來數去,人數有限。 再添上寧安大晚上進宮來,能在背后指手畫腳的,也就剩徐簡了。 圣上一想就能想明白。 可他坐在這兒前思后想了這么久,卻還是有理不清的地方。 “邵兒換酒,肯定是做錯了,”圣上道,“你勸他也行,直接跟朕告狀也行,你讓寧安鬧這么一場做什么?” 徐簡道:“回回都掀殿下的底,臣都掀得不好意思了。” 一旁,曹公公的呼吸凝滯,愕然看了他一眼、又趕緊收回了目光。 輔國公喝多了? 該說的話不說,不該說的話他沖口就出了? 圣上不是不講理的人,誰對誰錯,他心里明白著呢。 這時候輔國公哪怕閉嘴裝死,只要老實挨幾句訓、訓完了也就過去了,根本沒必要火上澆油。 擱以往,以輔國公的性情,也不會多這一句嘴…… 這下好了,圣上一準生氣。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