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徐簡沒有再問,把留了一點底的酒壇子交給童內侍:“公公可別浪費。” 說完,他拱了拱手往外走。 走得遠了,徐簡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那酒確實算得上好酒,醇厚香濃,酒色也好。 可那不是古月送來的貢酒。 與小郡主那天帶給他的,渾然不是一個味道。 而觀童內侍的神色與話語,徐簡判斷此人應該是“言行一致”。 童公公此前沒有嘗過,也就無從分辨酒水是否出了狀況。 那么,這些酒應是在地窖那兒就被動了手腳了。 這么一想,再想到李邵先前的那點反應…… 徐簡嘖舌。 太子殿下當真很能給人送來驚喜。 這冷不丁的,他與小郡主壓根沒有想到,又生出這么一樁來。 另一廂。 誠意伯府,載壽院里亦是歡聲笑語的。 林云嫣坐在小段氏身邊,攤著一只手向著她:“您看我這嘴靈不靈?狀元探花都出在老實巷,上榜又有兩三成,不是風水寶地又是什么?這銀錢不賺都難!” 小段氏笑個不停:“你厲害,你最厲害!我們云嫣點石成金,點哪兒、哪兒賺大錢!” “我看大姐的腳踝養得差不多了,回頭該去給那余璞道謝、也道個喜,”林云嫣道,“這些禮數上的東西……” 小段氏深以為然。 在余璞住到老實巷之后,她聽陳桂又提了幾次。 這位年輕人當真十分實在。 正說著,外頭遞來了個消息,說是陳桂來了。 陳桂恭敬問了安,又說請林云嫣借一步說話。 林云嫣便起身,隨陳桂出了屋子。 站在廊下,她問:“是國公爺遞了什么話來?” 陳桂點了點頭,就是神色有些尷尬。 林云嫣看在眼中,不由好奇起來。 陳桂時常替她和徐簡互相遞個消息,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怎么今兒是這么一副神色? 徐簡到底捎了什么話? 陳桂撓了撓頭:“國公爺說,今晚宮中設宴,圣上讓人賞了古月貢酒給進士們,他特特走得遲,也喝了兩杯……” 到這兒一切尋常,陳桂卻頓了下。 而后,林云嫣就見陳東家左右看了看,尤其是特特又往正屋垂著的門簾看了一眼。 確定了沒人聽著,他才壓低了聲音:“不及您那日送他的好滋味。” 林云嫣聞言,眨了眨眼睛,愣了下。 陳桂傳完了話,忙退開兩步,悶著頭不做聲。 背著光,誰也沒看到,他那一張臉紅了一大片。 國公爺真是的! 那是貢酒,滋味能有個什么不同? 說到底,是送的人不同,一道喝的人不同! 這種話,下回見著郡主的面,自個兒與郡主說去嘛! 至于讓他陳桂在中間遞這種、這種傾訴衷腸一樣的話嗎? 不好意思,真就很不好意思! 他又不是個缺心眼,他也是成了親、有媳婦的人! 他厚顏都能叫郡主一聲“侄女兒”,替侄女侄女婿傳這話,哎呦! 他都沒敢當著老夫人的面說! 陳桂正在心里“哎呦長哎呦短”的,忽然就聽見一陣笑聲。 他抬頭一看,郡主彎著眼直笑。 一邊笑,郡主還一邊問他:“他真就這么說的?” 陳桂暗暗感慨著“這兩個小年輕!”,道:“就是這么說的。” 林云嫣又是一通笑:“替我與門房上說一聲,備好馬車,我要出門去。” 陳桂一聽,下意識問:“郡主去桃核齋?” “不,”林云嫣道,“我去慈寧宮。” 陳桂“啊?”了聲。 他鬧不懂了。 國公爺先遞了這么一句話來,郡主去桃核齋那很正常。 可去慈寧宮是哪門子道理? 難道皇太后就樂意聽他們小年輕之間黏黏糊糊的? 這個愛好,陳桂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要他不做這個傳話人,他也挺愛聽這些。 但好像也不用這么急嘛。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