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翌日。 徐簡明顯感覺到李邵心情不錯,而這種不錯在他重新面對那些厚重的文書后,不多久又成了坐立難安。 一點也不稀奇。 這些東西哪有將軍坊的樂子多? 之前他故意壓得狠些,讓李邵把弦繃緊。 現(xiàn)在松一陣、又緊一陣,對比之下,李邵會越發(fā)反感。 用祖父以前的話說,心野了,收不回來。 而之后的半個月,李邵的狀況起伏頗多。 恩科開試,禮部抽調(diào)了不少官員去貢院,徐簡也建議李邵去轉(zhuǎn)轉(zhuǎn)。 李邵很聽得進去。 很快,古月使節(jié)到訪,李邵順理成章地去迎接、與圣上一道聽古月朝賀,正兒八經(jīng)坐在書案前的時間就少了。 皮也就松了,整個人都飄飄然起來。 尤其是喝著古月進貢的美酒,喜不勝收。 “真是好滋味,他們那兒釀的酒,與我們不一樣?!崩钌鄄[著眼,與劉迅道。 劉迅陪坐著,道:“您這么說,我可就太饞了?!? “總共就送來九桶,全在地窖里存著,”李邵道,“賞給后宮娘娘們一些,又給皇太后裝了兩壇送去,她老人家喝得少,估計有一半都會給寧安。 還要給平親王府送一些,還有我那幾位伯父叔父姑母、外祖母那兒。 這么分下去,那九桶就去了一小半?!? “聽著都是該分的,”劉迅舔了舔嘴唇,“御貢的東西金貴,殿下說得我心癢癢的,可惜嘗不到。 這時候就不得不羨慕徐簡了,跟著殿下觀政、得圣上高看一眼,一定能分一杯。 再說,郡主那兒有,少不得也會給他留。” 李邵聽他酸里酸氣的,不由哈哈大笑。 笑過了,他又哼了聲:“后天要放皇榜了,我聽父皇的意思是瓊林謝恩宴上,也讓新科進士們嘗一嘗。嘖!他們能嘗明白什么東西!” 正說著,外頭傳來通稟聲。 幾個妙齡舞娘進來,眉眼飛揚,頗有些異域風(fēng)味。 “有點意思,”李邵道,“這線人還挺懂的?!? 他是第二回來。 上一次送來的都是揚州瘦馬,近幾日大抵是京中古月之風(fēng)盛行,今兒全換了一批。 外人來了,劉迅自不再“殿下長殿下短”,而是改口稱“公子”。 兩人臉上都帶著面具,也沒人知道他們身份。 李邵又喝了兩杯酒,心念一動,道:“你既饞那酒,我想想法子。便宜那群沒見識的,倒不如賞你一壇。” 劉迅道:“那就謝過公子了。” 京城的春夜,已經(jīng)暖和了許多。 桃核齋后院里,林云嫣抿了一口酒:“說起來,我頭一回喝?!? 從前這時候,祖母與云芳都病著,她也一直沒有進宮去見皇太后。 娘娘應(yīng)當(dāng)也是病了,不想她知道,也沒來顧著她。 至于皇太后當(dāng)時生病的緣由…… 古月使節(jié)抵達(dá)后,林云嫣漸漸品出些滋味來。 使節(jié)進貢了不少東西,但古月對朝廷也不是沒有所求。 偏古月提出來的要求不高不低,圣上為此遲疑,而皇太后十分不愿意,一來二去的,娘娘從年后一點點咳嗽不適,弄得病情加重,一直到暮春才恢復(fù)。 徐簡也抿了一口:“李邵他們?nèi)サ哪钦樱惶棉k。” 林云嫣聞言,很是好奇。 之前玄肅跟著李邵,戲樓也好、將軍坊也罷,哪怕跟不到近前,總歸知道那是個做什么的地方、大致是個什么狀況。 現(xiàn)在就不一樣了。 上一次李邵與劉迅會合,玄肅跟到最后只能放棄。 聽說那宅子不大,看管的人手卻是不少。 周遭都是平房,連尋個高處張望都不可能。 而且里頭都是高大樹木,哪怕初春不夠繁茂,也都把視線遮擋了,不知道那底下到底有多么的七彎八繞。 甚至,玄肅都不敢斷言李邵和劉迅就在宅子里。 沒準(zhǔn)繞著繞著,繞去了別處。 這般謹(jǐn)慎、周全,倒是讓林云嫣想起來從前李邵那些難以被逮到尾巴的腌臜事情。 徐簡想試著從宅子的所屬下手。 可他不能打草驚蛇,沒驚動李邵,驚動了單慎,也不是明智之選。 往后真要對那宅子下手時,單大人那般精明之人,看出他早就對那處上心了,他要周旋過去還得多費口舌。 誰讓單慎是個聰明人呢? 把單大人當(dāng)傻子的,都沒有什么好結(jié)果。 至于李邵。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