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徐簡先開口,解釋初一那日故意招惹太子的緣由。 “伯爺應當看得出來,不提太子才能如何,他心思放在朝政上的有限,他更喜歡打獵、騎馬。” 林玙微微頷首,道:“太子年輕,心思沒有全收回來。” “圣上讓我跟著他觀政,也是存了讓我引路的想法,”徐簡嘆了聲,“軟的行不通,來硬的吧,太子一準惱我。 新仇舊恨的,我招不招他,他都煩。 叫他知道我脾氣不好,不會一味順著他,可能反而會端正些。” 林玙思索著。 徐簡的話并非沒有道理,可那位畢竟是太子。 先前聽圣上提及此事,林玙私心希望徐簡推掉、莫要攬這種吃力不討好的活兒。 不讓閑散,尋個衙門去點卯,也是可行的。 可徐簡已經應了,再改主意更加不妥。 “我這幾天本想著,圣上讓太子觀政,卻也沒有太過急切要看到什么成果的意思,”林玙嘆道,“殿下年輕,不夠穩重,與其硬要他如何如何,不如先讓他適應千步廊。 不一定要有多大的建樹,能讓圣上看到他的成長就足夠了。 再過幾年,待殿下再穩重一些,進展越發多些。 不過,你既有自己的想法,那就照著你想的來辦。 得千萬記著,那位畢竟是太子殿下。 我們當臣子的,平日里在御前再有體面、再能說上話,殿下亦是圣上最看重的親兒子。” 徐簡洗耳恭聽著,沒有打斷林玙的話。 那先前那幾句解釋,前因都是真話,后果皆是胡說。 他壓根沒指著太子端正。 給再多的機會,李邵那人也端正不起來,到最后,只會是他與林云嫣、與整個誠意伯府都被困起來,走投無路。 只不過,在伯爺面前,還是得有所保留的。 同時,徐簡從林玙的話語之中亦能判斷出,伯爺亦斟酌保留了不少。 伯爺幾乎就把“混日子”、“能交差就行”掛在嘴邊了。 什么“年輕不夠穩重”,全是作為臣子的口下留德。 畢竟,徐簡初登戰場時比現在的李邵還年輕,誠意伯登朝堂與先帝爺直抒己見時也比現在的李邵年輕。 話說回來,確實有許多人直到弱冠之年才一下子開竅。 太子眼下還差點意思,臣子們也只能寄希望于將來。 這就是伯爺提議讓他“混幾年”的緣由,還有三孤在旁教導,讓李邵的根基再結實些,之后起樓才能堅固。 這亦是先前圣上猶豫選擇之處。 只不過,徐簡“說服”了圣上,直接敲定了觀政。 他不混,李邵也別想混。 就這么折騰,把里頭那點兒烏七八糟的東西全折騰起來,叫圣上看看,什么叫烏煙瘴氣。 林玙雖有建議,卻不會硬要徐簡照著他的建議來。 反而,他興致勃勃地,對徐簡的想法十分感興趣。 “我想與圣上建議從禮部觀政開始,”徐簡思路清晰,“科考是朝廷選拔人才最重要的一環,雖是恩科,但所有的流程與安排都與三年大考一致。 伯爺說得也在理,并不一定要讓殿下有多么深刻的理解,對考場內外上下都如數家珍。 把那些流程都部署好,那是底下官員的事情,不是圣上、太子的事。 太子知曉過程,親身接觸過一回,等兩年后下一次大考時,他自己就感悟很多了。” 林玙聽得很專注,時不時點頭。 直說到了花廳里擺了桌,還意猶未盡。 出了書房,朝堂事情也就不再提了。 林珣與林瑸陪席,午飯用得也算主客皆歡。 午后,等林云嫣帶著挽月到花廳時,里頭都已經收拾過了。 席面撤了,換上了茶水與消食點心。 徐簡一人坐在桌邊,慢慢悠悠吃著茶。 至于父親與叔父們…… 林云嫣不用問也知道,兩位叔父應是吃了酒、各自回屋里歇午覺去了,父親去了書房,花廳留給她和徐簡說幾句話。 原本,該是安排什么園子里走幾步、看個梅花,林云嫣直接給否了。 大冷的天,她不怕吹風折騰,徐簡那怕濕寒的腿還是算了吧。 沒得來拜個年,回去又痛上幾天。 林云嫣坐下,笑著道:“祖母沒少夸你。” 徐簡呵地笑了聲:“應當夸的。” 大言不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