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若有愧,我等這些京官老爺真是無地自容了!”說著,楊靖嘆口氣,“你我是洪武十八年的同年,咱們那一科到現在,所剩者可是寥寥無幾了!” 聞言,侯庸微微嘆口氣。 寥寥無幾的言外之意,就是被殺的沒剩啥了。有些事貪贓枉法,有些事涉及到了朝中大案,還有的是辦事不利。 “景中為官清廉兩袖清風,這些年在地方上做得也是有有聲有色!”楊靖低聲道,“不過京中和地方不同,尤其是你那吏部右侍郎的位子,光有清廉兩字萬萬不夠,還要慎重啊!” “而且,考核天下官員,本就是得罪人的活,甚至有的時候得罪的是誰,怎么得罪的你都不知道。” “說句你我之間的話,凌老尚書雖老可精神矍鑠,腰板比砸門都直溜,若不是因為這活太得罪人,他能........?” 侯庸微微嘆氣,“仲寧兄金玉良言,在下受教了!” 對方說的這些他焉能不知,在地方為官是封疆大吏,即便錯了也有回轉的余地。可在京師為官,稍微有些差池就是眾夫所指。 “什么金玉良言?不過是我心里話!”楊靖笑道,“你為官清廉,這些年半點非議都沒有。京中都在傳,吏部要來侯鐵面。日后吏部一個鐵頭一個鐵面,天下做官的怕是沒甚好日子過!” 侯庸苦笑,“我只是恪守臣節,遵圣人之道,又不是刁鉆之人!” “我還真愿意你做那刁鉆之人!”楊靖又道,“你這負責考核的右侍郎只要稍微露出點顧及人情的模樣,不知多少人削尖了腦袋找你的門路。” 侯庸聽了這話,忽然想起剛才老母的嘮叨,忍不住重重嘆息。 “怎么總是長吁短嘆的?”楊靖奇道,“可是有什么過不去的事?” 兩人是至交好友,侯庸也不瞞著對方,直接把下午從宮里回來之后,老母對他說的那些話轉述一遍。 楊靖聽了之后笑道,“人不可忘本,提攜親族本就是應有之意,莫說你了,我在京中這些年,年年家中來信,老父都要為這事數落我幾遍。”說著,搖頭道,“幫吧,真怕他們狐假虎威。不幫吧,其實有時候自己心里也過不去!” 他這話倒也真是有感而發,其實歷史上,楊靖在洪武三十年就是因為幫著同鄉更改了訴狀這樣的事,結果被老爺子毒酒賜死,死時才三十八歲。 “我和仲寧兄還不同,我家可是大族啊,家中親眷百十人。”侯庸嘆道,“還有那些已經出了五服的,更是數不勝數!按理說,斷沒有說族中不好的道理。可自家人知自家事,我的族人多是農人,幫了一個就要去全幫,不然就落罵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