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著,心中忽然又煩躁起來了,“也不知李景隆他們父子到哪了?何廣義那邊如何了?” 他話音剛落,外邊有太監(jiān)跪在門口。 “皇上,吏部右侍郎侯庸遞了牌子,在宮外候著!” “他怎么來了?”朱允熥想想,嘆氣道,“讓他進(jìn)來吧!”說著,對王八恥道,“給朕更衣!” 臣子來了,君王的架子就要端起來,不能吊兒郎當(dāng)?shù)碾S意坐著。 稍候片刻,侯庸在太監(jiān)的引導(dǎo)下,從外面進(jìn)來。 “臣侯庸,叩見皇上!” “起來吧!”朱允熥穿著蘇綢常服,端坐在寶座上笑道,“來人,給侯愛卿賜坐,上涼茶!” 侯庸也是熱得不輕,鬢角周圍都濕漉漉的。而且他身上,還套著厚重的官服,頭戴官帽。 朱允熥注意到,侯庸官服的裙擺,都磨出了白邊。全身上下,唯獨(dú)腳下的鞋是新的。大明朝的官服,是要官員們自己出錢買的,侯庸這樣的清官,怕是一件官服穿一輩子。 “你比在中原時(shí)要瘦了許多!”朱允熥打量著侯庸的臉色,對方應(yīng)是正值壯年的年間,鬢間卻有了絲絲白發(fā),“也老了許多!侯愛卿,你是大明的肱骨之臣,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呀!” “不敢勞皇上掛念!”侯庸忙起身道。 朱允熥笑著按手,示意對方坐下,“不是朝會(huì),只有你我君臣二人說話,何必這么多禮數(shù)!”說著,看看對方的腳,“你那雙開口的官靴,終于知道換新的了!” “這是臣的母親,給臣新做的鞋!”侯庸低頭道,“臣老母從老家來京城,一路上日夜趕制而成。今日知道臣進(jìn)宮陛見,特意囑咐臣穿上!” 聞言,朱允熥心中微酸。 可以想象出那樣的畫面,搖晃的車架之中,客棧的殘燈旁邊,白發(fā)老嫗為兒子,一針一線細(xì)細(xì)縫紉。 “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呀!”朱允熥緩緩道。 說著,似乎覺得這個(gè)話題太過沉重,朱允熥繼續(xù)道,“朕不是傳旨給你放三天假,帶著你母親在京城走走嗎?怎么這么急著進(jìn)宮來?” “是臣的母親吩咐臣國事要緊!”侯庸正色道,“臣在城外迎到了母親的車駕,奉迎進(jìn)京,住進(jìn)了皇上御賜的宅子里。臣母對臣說,我侯家能有今日的體面,都是圣上的君恩。臣身為臣子,當(dāng)國家為重,君王為重,不可因私廢公!” “什么朕的圣恩?”朱允熥擺擺手,“有時(shí)候,對你們這些清廉的官員,朕心里十分過意不去!大明朝的俸祿就那么多,你們都是拖家?guī)Э诘模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