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老大人明鑒!俺們實在是沒辦法呀!”后面一個士子哭道,“俺們都是本次進京趕考的士子,千里迢迢而來。可誰知,誰知竟然全沒中!” 凌漢大怒,一腳踹過去,“沒中就回去接著讀,找老夫作甚?”說著,繼續怒道,“沒種就找到老夫頭上哭哭啼啼,一點爺們樣都沒有,河南人的臉都讓你們丟盡了!” “不止咱們河南人!”劉漢宋忽然抱住凌漢的大腿,哭道,“老大人,北方五省無一士子上榜,三甲進士都是南人!” “啥?”凌漢愣在當場。 “我等北人,都沒錄!”劉漢宋繼續哭道,“若是咱們一省不中,學生毫無怨言。可哪有北人全落的道理?歷朝歷代科舉不知凡幾,此等行徑,聞所未聞!” “而且,不但考取的都是南人,閱卷諸公也盡是南人,我等心中不服啊!” “來京的士子,都是地方翹楚。一甲不敢奢望,難不成我等北方翹楚士子,連三甲都考不上?” “今日放榜之時,翰林院的大人們和俺們說,俺們策文格式不對,言語粗鄙不堪,文風不通!” “敢問老大人,我等士子都是寒窗十年的人,若言語粗鄙文字不通,那這舉人是哪來的?我等千里迢迢進京,故意要考成這樣?涮考官玩嗎?” “一人不中可,百人不中可,可北方五省,湖廣等地皆不中,實屬反常!” “非我等胡攪蠻纏,乃是閱卷諸公不公。我等知道告狀的后果,可若不告,天下學子之中,哪有我等立足之地?” “老大人國之柱石,河南之望也,請老大人給學生們做主啊!” 老頭凌漢,已是怒發沖冠。 “俺日你姨的!”老頭心中暗罵。 他當了一輩子的文官,前朝大元的時候就是進士出身,自然知道科舉之中那些人人都心知肚明的事。 他更知道,如今那些翰林院的清貴們什么德行。 “行了,別嚎了!”凌漢大吼一聲,看看那些學子們,“你們現在回去,把你們的考卷都再寫一份,送到老夫家里!”說著,頓了頓,繼續大聲道,“若是不該中,就是不該中。可若是有人故意讓你們受委屈,老夫磕破腦袋,也要給你們個說法!” 說著,拂袖上了轎子,氣得在里面直哼哼。 “他娘的,欺負到老子凌鐵頭身上了。國朝這些年,哪一科河南不中個十一二個,今年直接一個不取,要說沒貓膩,老子都不信!” 隨即,把頭探出轎子外頭,“不用回去寫,都跟老夫回家,老夫看著你們寫!” 一群河南士子,浩浩蕩蕩跟著凌漢的轎子,擦著眼淚朝凌府而去。 ~~~ 武定侯府,頭發花白的郭英斜躺在竹椅上閉目養神。 這老頭也一把歲數了,但身子骨依舊硬朗,肚皮敞開,上面放著一把蒲扇,手邊放著冰鎮過的酸梅湯,絲絲拔涼。 “老爺!”一瘸一拐的管家郭五過來,低聲說道。 武人之家的管家們,都是當年跟著這些勛貴們打仗的老兵。身上多帶有殘疾,名義上主仆,但實際上感情親若親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