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寢宮之中,老爺子披著被子,虛弱的斜靠在床頭。他身邊,郭惠妃跪著捧著熱茶,滿眼都是焦慮和揪心。 地上,一塊白色的手絹上,帶著一抹觸目驚心的紅。 走了?老爺子輕聲問道。 郭惠妃忙到門口看看,然后回來道,皇爺,殿下走了! 嗯!咳!咳!咳!!老爺子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胸膛隨著咳嗽不住的起伏。 皇爺,傳太醫(yī)吧!郭惠妃哭道。 沒事!老爺子硬生生把咳嗽壓下去,端起茶碗一飲而盡,然后攔著郭惠妃,冷聲道,誰都不許說! 您就這么不愛惜身子嗎?有病就瞧大夫呀!郭惠妃跪著,開口道,您都咳血了,這可不是小事! 咱說沒事就沒事,咱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老爺子怒道,不就是那么點血嗎?算啥?說著,嘆息一聲,那么多國事壓在咱大孫的身上,咱不能再讓他分心! 您要是真有好歹,才更讓人揪心!郭惠妃勸著,皇爺,您不想讓殿下知道,怕他分心,臣妾理解。可您身子若真病厲害了,這一大家子怎么是好!說著,輕揉老爺子的腿,要不,臣妾傳太醫(yī)進來,悄悄的給您看,不聲張,不讓別人知道! 人老了不值錢,成他媽累贅了!老爺子苦笑一下,行,就依你。叫太醫(yī)進來時,讓起居官都避開,不許其他人在場。咱的藥房,病案更是一個字都不能外露! 老爺子到底在擔(dān)心什么?為何看個病都如此小心? 郭惠妃心里不解,可也不敢問,只能連連答應(yīng)。 你別想不該想的!老爺子似乎看出對方心中疑惑,開口道,咱就是,不想讓外人看著自己,病病殃殃的模樣!說著,望向窗外,意味深長的說道,冬天來了,不能再折騰了! 回到東宮景仁殿,朱允熥的早膳還沒擺好。 數(shù)位翰林學(xué)士還有宮人,捧著厚厚的奏折,魚貫而入。沒多一會,御案就被成摞的奏折淹沒。 放下奏折之后,翰林學(xué)士等人行禮退至一旁,各司其職。有準備文房用具,有記錄皇太孫的起居,還有侍立一旁隨時準備傳話。 和以前的疏離政務(wù)不同,那時的皇太孫更多的是學(xué)習(xí)如何處理政務(wù)。而現(xiàn)在的監(jiān)國,則是大事小情一手抓,有乾綱獨斷之權(quán)。 殿下,您用膳吧! 朱允熥的炕桌上,早膳擺好,王八恥輕聲說道。 哦,先放著吧!朱允熥的目光落在那些奏折上,開口問道,這總共多少奏折? 今日,當值的翰林學(xué)士,恰好是東宮侍講黃子澄。這位歷史大名鼎鼎,被建文帝依為心腹的文臣,因為朱允熥不喜夸夸其談,更注重實效,現(xiàn)在還只是負責(zé)起草文書的翰林,而不能參與到軍國大事之中。 更沒有,手握處理一部政務(wù)的權(quán)力。 對于讀書人,朱允熥可以用,但不會給大權(quán)實權(quán)。歷史上無數(shù)次的教訓(xùn)告訴他,文人當國和武人當國都不可取。 黃子澄微微躬身,開口道,回殿下,此處是一千六百六十六件奏折!說著,頓了頓,其實原沒有這么多,這幾日皇上身子有恙,所以耽誤了差不多八天! 八天,一千多件!朱允熥暗暗琢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