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溫知舒腦袋被郁淮之按在懷里,輕摟著,他淚眼婆娑地睜著眼皮,惶恐后怕導致他此時急切地依賴著郁淮之,思緒混沌的情況下他沒法完全聽清郁淮之的話,“你、說什么?” 幾顆濕熱的眼淚從眼尾滑落滴在衣領,少頃就消失蒸發。郁淮之垂眸盯著在領口洇開的淚珠,眼神不免覺得可惜,他逼迫自己挪開視線,用安撫的語氣問:“發生什么事了呢?” 隨即用那雙涼透的手掌托著溫知舒的下頷,用不真實的指腹摩挲他哭到紅腫的眼睛。 溫知舒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口,他描述那些離奇古怪的場景時瞳仁輕晃,嘴唇干澀得止不住地咽口水。 “你覺得這種人應該怎么樣呢?”郁淮之平靜地詢問他,用著談論天氣般稀疏平常的語調。 溫知舒被他的問題給難倒,表情空白一瞬,明凈微勾的眼睛里閃過許多復雜的情緒,這種死不足惜的人應該怎么樣呢?他能夠把這種人怎么樣呢? “學長,我們回去吧。”溫知舒不想給郁淮之惹上麻煩,而且覃宇家境殷厚,舅舅還是公安局的局長,聽聞從小就將他寵溺得無法無天,更甚親子。 同窗三年溫知舒也算是摸透覃宇的性格,典型的自私自利記仇者,睚眥必報,于他而言折磨別人仿佛是一件取悅自己的工具,他享受暴力和毀滅,越是反抗的厲害他就愈要馴服。 溫知舒試圖跟班主任說過,可對方告訴他:“忍一忍,高中三年很快就過去了。” 就連轉班這件事自己都沒法做主,甚至在出辦公室后被覃宇猛拽著頭發進了雜物間,鼻青臉腫的出來,手心被微卷的鐵片剜下一大塊肉,汩汩地冒著血,后來即便創口愈合也留下一塊指甲大小的白痂。 溫知舒雙手纏在郁淮之的胳膊上,懇求道:“學長,我不想看電影了,我們回去可以嗎?” 他不知道覃宇在衛生間為何會做出那樣驚悚的舉止,但是溫知舒敢確信如果對方反應過來,第一時間一定會找到溫知舒并且加以狠厲地報復。 溫知舒打量一眼郁淮之,發現學長看著單薄瘦削,可是手底下的觸感卻十分緊實有力,隱約感知到皮膚下略微突出的筋絡。 不過他還是不想郁淮之冒丁點險,近乎是半哄著和他走出商場。 外面天氣鉛灰,陰云密布,是畫布上用碳素鉛筆留下的陰影。 出來時溫知舒白玉般的耳廓被凍到發紅,他想讓郁淮之給他將帽子戴上,可對方薄冷的眼溫雅地對他笑:“上面的線頭被扯壞了,我們去買一個輕的吧。” 溫知舒果然在那頂帽子上發現了瑕疵,可能是覃宇在抓他時將帽子給扯壞了。 “那好吧。”溫知舒微微嘆氣。 這頂帽子他才剛買不久呢。 兩人打算去附近的商鋪轉轉,溫知舒還沒走幾步,便忽地聽到從不遠處傳來的一聲重物墜地的悶響。 沉重,轟的一聲。 緊跟其后是幾聲尖銳撕扯猶如用玻璃劃破喉嚨的尖叫聲,此起彼伏,跟尖銳的哨聲般捅破他的耳膜。 “有人跳樓了——” “快喊救護車——”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