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月中旬,城市洋洋灑灑降下一場浩瀚大雪,建筑物、道路、以及路邊的植被皆是銀裝素裹,雪覆蓋的厚度足有半指寬。氣候愈加濕冷,在室外呼吸猶如刀剜般刮得生疼,呼出的氣都變成氤氳的白色。 先前剛過完元旦節(jié),商場四周張燈結(jié)彩,外面的榕樹枝椏上纏繞的星星燈未被取下,光源已經(jīng)燃盡,所以黯淡沒有光澤。 人類生產(chǎn)的科技垃圾。 郁淮之收回平無波瀾的視線,冷靜地在商場附近的咖啡店門口等著,他身上換了一件灰色的大衣,俊挺的鼻梁上掛著一副金絲眼鏡。 你穿的太少了實(shí)在不像是正常人,這樣下去你會露餡的。 郁淮之充耳未聞,黢黑的眼仁迅跳成豎瞳,直勾勾攫取前面漸行漸近的小人影。郁淮之視覺靈敏,隔著十來米的距離也能辨別出溫知舒的裝扮。 他套著一件米白色的鴨絨外套,脖頸上簇圍著一件手織的淺黃色圍巾,將那截勾人白凈的脖頸全部遮擋住,不免有些可惜。他腦袋上戴著一頂毛茸茸看著就十分暖和的絨黃帽子,將溫知舒整個耳朵都一同蓋住。 真可愛。 溫知舒在約好的咖啡店門口找到郁淮之時,發(fā)現(xiàn)他身上穿得太過單薄,他主動伸手去摸郁淮之的手心,觸感冰涼一片。 “你這樣很容易生病的。”溫知舒說著話一邊取下纏在脖子上的圍巾試圖給郁淮之戴上,可郁淮之身高頎長,溫知舒只好踮著腳尖欲將圍巾系在郁淮之暴露在冷空氣下的脖上。 可對方并沒讓他順利如愿,一把捏住溫知舒的細(xì)蔫的手腕:“我不用。” 語氣聽著倒像是直白拒絕了,可晦澀的眼神卻反復(fù)地盯著溫知舒手里的圍巾,郁淮之在上面輕嗅到溫知舒殘留的溫度和迷人的香氣。 “那好吧。”溫知舒心思沒那么復(fù)雜,想起每次見面時郁淮之都沒有戴圍巾,可能是沒有這一方面的習(xí)慣。 郁淮之只好眼睜睜地注視溫知舒重新在皙白的脖上系好圍巾,他蒼白似雪的皮膚下宛若青筋的脈絡(luò)開始來回疾速游走,倏地在脖頸處凝住,繼而又猙獰地跳動起來恍若要沖破那層薄薄的束縛,宛如蟲蠱般失控來回游離,時不時在表層肌膚上弄出鼓起的小包。 你為什么不戴為什么不戴為什么不戴為什么不戴為什么不戴為什么不戴為什么不戴。 沾染著溫知舒體香的任何物件對于郁淮之而言都具有別樣著迷的吸引力,他巢穴里收集著數(shù)不勝數(shù)的小東西,喝完丟棄的礦泉水瓶,用到一半的黑水筆,還有隨手放在打工店里的紙巾。 不過紙巾留下的氣味大打折扣,上面附帶的工業(yè)香精味道太濃,常常掩蓋住溫知舒本身留下的氣息。 而且這種小物品上留有的香氣時間并不長,約莫一周左右就消失殆盡,比如那只還剩下一半的黑筆,氣息消弭后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送回到溫知舒身邊,等下一次再沾染上氣味時又靜悄地?cái)y出。 溫知舒又極其愛整潔收納,用過的東西向來被他收理整齊放到應(yīng)有的地方,所以當(dāng)常用的黑筆不見后溫知舒又新買了一支一模一樣的筆,然后奇怪的是過幾天新買的筆也消失不見了,然后舊筆又突兀地出現(xiàn)在明顯的地方。 溫知舒以為是先前不知道丟在哪個角落了,他沒過分在意,結(jié)果沒過兩天舊筆又在書包里找不到,溫知舒只好又去買了一支新筆。 這樣下來的結(jié)果就是溫知舒陸陸續(xù)續(xù)買了十來支一模一樣的水筆,可每次消失的都是目前最常用的那支。 第(1/3)頁